一整个早朝,大殿里吵吵嚷嚷争论不休,像菜市场似的。
沈从南表过态以后,就抿唇不说话了。
回府的时候,就黑着个脸。
云黛刚将三个孩子哄睡着,正在用意念收拾灵泉储物空间。
看到他黑着个脸回来,不由好奇。
沈从南那冷冰冰的脸,一向面不改色,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云黛递给他一杯石榴汁儿,“这是遇到什么大事儿了,气成这样?”
沈从南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接过石榴汁‘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
“还不是你那亲爹!”
云黛接过空杯子,蹙眉道:“怎么了?我们又不打算要权要钱的,他想怎么样?”
沈从南叹了口气道:“他想过继咱们锦奴,让锦奴当儿皇帝。”
云黛的脸色一沉,“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是不想当皇帝,直接让你当不就得了,干嘛算计咱儿子?”
沈从南笑了一声,“我当了皇帝,三宫六院,到时候皇位是不是你的儿子就不一定了。”
云黛挑眉,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沈从南赶紧道:“他肯定是这么想的,我没这么想!
我有媳妇一个就行了,可不想整一群女人生一群庶出子女烦心劳力。”
云黛轻哼一声,“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不然,她不介意去父留子。
沈从南赶紧转回正题,“他自己不想当皇帝,也不想将皇位传给巴达娜生的儿子。
云澜国还没有过女帝,又怕我登基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可不就选了你的长子为儿皇帝呗。”
云黛的脸色凝重,气愤地道:“当咱家孩子是他家的呢?连个招呼也不打!”
沈从南揽住她的肩膀,道:“咱家孩子也金贵,儿皇帝可不是好差事。
打了招呼,咱们一定不会同意的。
现在一公布出来,不管那些有心皇位的人,还是以后坐上皇位的人恐怕看咱们都不顺眼。
咱们迫于压力,不同意也得同意。
毕竟,知道有危险,坐在高位上才更安全不是?”
云黛气鼓鼓地道:“我家孩子还没一百天呢,就被人当傀儡,当挡箭牌了!”
沈从南道:“挡箭牌倒是不至于,当上十几年的傀儡皇帝是一定的。
毕竟他还是奶娃娃呢,想亲政也不行。”
承安在外面禀报道:“主子,恪王殿下,老薛国公,薛国夫人、薛国公、沈帝师、傅侯爷一干人来了。”
云黛磨了磨牙,冷哼一声,“走,找恪王问个清楚!”
连父王都不叫了,直接喊恪王了。
恪王坐在主位上,看到云黛气势汹汹而来。
笑道:“我把孩子惹毛了。”
定国公夫人的脸色也很难看,“儿子、儿媳,定不会同意过继的!”
她的大孙子,金金贵贵的大孙子,凭什么过继出去?
就是过继出去做皇帝,也不行。
她的孙儿,能平安健康的长大,她就心满意足了!
失去丈夫,失去三个大儿子,小儿子不能人道、在生死线徘徊数次……
以往种种,让她肝胆俱裂、心力交。
现在,她只盼望子孙平安健康、和乐幸福。
至于高官厚禄什么的,一点儿都不重要,真的!
云黛提着裙摆进来,怒视着恪王。
冷冷地道:“你对我生儿不养,现在来抢我儿子,想拿我儿子当傀儡,你还算不算人?!”
恪王没有生气,微微一笑,道:“我只承认含烟为我生下的血脉和后代。
你是个女儿,我就只好选外孙了。
难不成,你想做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