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似是还有些暗暗的埋怨却不好明着发作,只扯了扯唇:“这幸亏如今孩子没什么事儿,要不然奴婢可担待不起,小夫人可不能这般再吓唬奴婢了。”
但其实文盈从未有孕过,之前看着嫣姐有孕也是反应很是厉害,可自己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文盈此刻却没有心思为这孩子感到高兴,她只是死死盯着周婆子:“我家公子如何了?”
周婆子眼神又是一阵躲闪,尴尬笑了两声:“陆大人没事儿,有惊无险,听说原本是被他同僚给故意刺伤了,但是并没有伤及要害。”
文盈蹙眉问:“同僚?”
究竟是同僚,还是秦大人的人?
她如今谁都不敢信,大公子本就处境危险,双方谁都有可能看他的命不顺眼。
可周婆子这会儿再也不敢故意拿话吓她:“听说是跟陆大人一起守城的官员,好像是……姓耿。”
文盈初听有些熟悉,反应了一瞬才想起来,大公子第一次进大理寺之时,新登基的皇帝曾传召他入宫,自己也跟着一起进去,当时那位耿大人对大公子很是为难。
陛下果真是不信大公子的吗?临阵作战之前竟派了两个不合的将领,互相掣肘。
其中的深意她想不明白,原本她想什么深奥些的事情就要自己一个人许久,而如今也许是因为腹中孩子的事儿,她越是想事便越觉得头疼。
她其实是盼望着能和大公子有一个孩子,可这个孩子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如今她尚且为人质,难不成要让她的孩子出生在杨州,同她一样作为大公子的软肋?
可如今事已至此,她逃不掉,她的孩子也一样,想来周婆子如今对她这般关切,为的也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原本她只是一个宠妾,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主子舍弃,留下她作为人质只是万般无奈之下的选择罢了,可如今她有了孩子,孤独尚且不食子。
若是因为一个女人,男子可能并不很在意,但她肚子里多了一个孩子,那即便是注定要舍弃,如今也会多多在意一段时间。
文盈冷笑一声:“周婆子我若是动了胎气,可都是拜你所赐。”
周婆子面色讪讪:“小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奴婢不只在乎小夫人您,也是很在乎这个孩子的,瞧着您晕了,立刻叫了大夫来。”
“是吗?那为何一句话便能说完的事,你要隔了那么久,故意让我着急?”
文盈盯着面前人,伸手扶着还未显怀的肚子。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好好活着,好好将孩子养大,也不能让别人再对自己起什么心思,只有彻底震慑住他们,才能让孩子平安生下。
“周婆子倒是好生会为难人,耍弄小心机小手段,怕是没人比得过,也是若是这种事情传到秦大人耳朵里,许是只会觉得我这个人胆子不小,连个孩子都留不住。”
文盈顿了顿,声音沉冷了几分:“周婆子,我要提醒你一句,做奴婢的在主子面前可没有什么可丁可卯的事儿,若是我和孩子出了什么事,便是你办事的失职,秦大人才不会管因何如此。”
“你自己的命,这别院上上下下人的命,你且掂量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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