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欢看着儿子与她亲昵的模样,眸子闪了闪,而后又将头偏向一边,嘴里含糊道:
“陈公子,你买的糖炒栗子可真甜,比我以往吃过的都甜!”
沈意欢轻笑着,将栗子壳扔到了台阶旁。
阿潇闻言顿住脚步,双手抓着韫儿的腿回头。
看着她眉眼间的肆意,心说京城的糖炒栗子,她早就吃过无数遍了,怎么可能会觉得他买来的特别甜。
不过是脱离了宋家那巴掌大的高墙,再一次尝到自由的味道罢了。
“你喜欢吃,下次我再给你买!”
他声音淡淡的,小的只有自己,和脖子上的韫儿听得见。
“陈公子说什么?”
沈意欢看到他嘴巴动,偏偏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喜欢吃就多吃点儿,吃了甜的心情会好很多。”
“你还懂这个?”沈意欢挑眉。
“也不太懂,以前喜欢过一个姑娘,知道她喜欢吃这个,看她每次心情不好都会买来吃,就想着你也一样。”
“是吗?既然喜欢,怎么没去提亲呀?”
沈意欢意外的瞥了他一眼,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陈公子是有心上人的人。
人家对他释放的善意,或许真的只是因为韫儿。
阿潇眼里闪过一抹凄笑,摇摇头道:
“我心悦她,她并不知,未表明心意之前,我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后发现她已经嫁人了。”
阿潇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懊悔。
“后来我去看他,隔着很远,我见她手扶孕妇,眉眼间泛着温柔,举手投足间尽是对未来孩子的期待。
我那时候胆怯,本就喜欢的偷偷摸摸,见她过的还不错,就没敢再去打扰。”
阿潇说着,似乎又回到了他初次知道她嫁人的那天。
那种痛,如同心脏被重器捶打一般的,酸酸胀胀的,却偏偏连疏解的出口都找不到。
她连他是谁都不记得。
他的那些所谓所谓深情,她根本就不知道。
他的一厢情愿,他的苦恋,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不想,也不敢,让自己的感情成为她的负担。
沈意欢听完他的话,抿了抿嘴,“陈公子倒是长情之人,只不过,日子还得朝前看!”
“既然那女子过的很好,那陈公子也该释怀了。”
既然人家孩子都有了,且又过的很好,那再怎么惦记,也于事无补!
干涉多过,或许对那女子不利。
毕竟没有哪个丈夫愿意,自己的妻子被人惦记着。
万一被世人知道,这样对那女子也是困扰。
人生短短几十载,光是惦记情情爱爱,会错过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是,所以现在,我只想随自己心意过日子。”
阿潇回头看着她笑了一眼,剩下的话没有说完。
就如同现在,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只想守着她与韫儿,保护好她,将她过去所有的那些不快乐,用幸福挤出她的身体。
沈意欢吃着板栗,随意的点点头,确实,光是他和韫儿交朋友这事儿,就挺率性而为的。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同往山下走去。
兰叶走在沈意欢身后,用胳膊肘子戳了戳白桃,“哎,你说这陈公子口中的姑娘,是谁?”
“这我哪知道?”
白桃与她胳膊挨在一起咬耳朵说。
“你觉不觉得,陈公子口中那个喜欢的姑娘,是我们小姐?”
兰叶总觉得陈公子话里有话。
“你快得了吧,陈公子喜欢的姑娘嫁人了,过的很好!”
白桃翻着白眼,“难不成,你觉得小姐在宋家过的很好?
你哪只眼睛看见,小姐她在宋家很开心?很快乐?”
听到白桃的一连质问,兰叶撇了撇嘴,“那确实不好。”
宋家母女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了就臭烘烘的,小姐哪里过的好了?
在两个丫鬟眼里,宋家人并不好,所以,沈意欢的日子也不像陈公子口中的那位姑娘似的过的好。
所以,兰叶唯一的一点对阿潇的警惕,也在这时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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