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只喝进去那么一点点。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自己受伤的双手。
难道,是刀上面的吗?
岛崎清人将她推开,掏出袖子里的麻绳,慢条斯理地解开绳扣。
“你知道,为什么世界上每天都会有携带者先天性疾病的婴儿出生吗?明明自然法则中他们是会被淘汰的,为什么还是降生于世了?”
雪村铃兰没有说话,意识趋于模糊。
“因为他们是为我们而生的啊,天生就是为了被我们欺凌而存在的。强者与弱者同时存在,这个社会才会平衡!才能一直运转下去!”
他将绳索套在了她的脖子上,用力拉紧。
“然后,你也是为了成为我的玩具而存在的。”
脖子似乎要被勒断,痛苦的窒息感传来,雪村铃兰双脚蹬地,指甲抠破了脖子,也无法将绳索拽开。
濒临死亡时,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是沙漠中一株绿苗。
是朝生暮死的蜉蝣。
是破土而出仅剩七天的蝉。
是森林中被老虎撕咬的驯鹿。
是战争中出生的婴儿。
不是,他们、我们才不是因为那样的理由才来到这个世界。
每个生命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因为它降生于世了啊,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呐,童磨,鬼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上的呢?
可恶。
为什么这种时候会想起那家伙啊。
“小雪,为什么人类会觉得鬼吃人很残忍呢?因为,人类本来就是会互相残杀的生物啊。”
而我,最终也是为了生存而杀戮,踩在别的生命之上,同类也不例外。
雪村铃兰模糊中摸到了怀里的那支雪花发簪,紧握着朝岛崎清人的太阳穴刺去。
我以后会变成什么呢。
在发钗即将刺破太阳穴皮肤的前一刻,顶上的屋顶突然塌了下来。
童磨连人带瓦掉了下来,把岛崎清人砸个半死。
“啊嘞,我这是掉哪了?”上弦之六满身是灰,脸上还有血,看起来十分狼狈。
但当他看到雪村铃兰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