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先生，我相信您会有需要我帮助的时候的。您永远可以相信我，毕竟我是您父亲的最忠诚的下属。”

白石晃司并不明白，对方难道是知道他多了一段记忆，所以把他当作了另一个人?亦或是多出来的这段记忆，本就和对方有关?他不明白，也不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依旧安分地留在这里做一个平常的僧人。

可惜他从来都不是个能见到不平之事忍得住不管的人，所以他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长谷川先生，这次的案件和来到这里的人，您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白石晃司的话里含着怒气。他不认为一切都是巧合。

长谷川游的声音永远如古井般无波: “或许少主您不会相信，但这些事情的确跟我没有关系，那是命运的指引，或者说，是魔女的诅咒也说不定。”

白石晃司反驳道: “我不是什么少主，这点一年前我就已经说过了!至于魔女，更是无稽之谈。”

魔女魔女，要是魔女，至少该先是个女的，一年前长谷川游却坚持说他现在是永恒的琥珀魔女。 “魔女的能力，只有您自己认可才能发挥作用，不相信，那便没有。”

“可您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任何事的。”长谷川游依旧冷静， “但山口组的少主，永恒的魔女可以。无论是帮助您想要帮助的人，还是毁灭你想要毁灭的东西，我都可以帮您做到。”

“即使我要你覆灭山口组?”白石晃司语带嘲讽。

“即使您要我覆灭山口组。”长谷川游缓缓重复道。

那之后便是漫长的沉默，久到让人怀疑是不是其中一方已经离开。又过了良久，白石晃司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答应你，但山口组即刻开始组织关停所有的花街，利用高利贷控制的游女们不正常的债务全部取消。”

“没问题，只是这需要一点时间。”长谷川游顿了顿， “除了这点，您在东京的住处，我们也已经为您安排好了，就在那位灰原小姐隔壁，米花町二丁目20番地。”

白石晃司握住手机的手险些用力到将其握碎，长谷川游听着对面不正常的呼吸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管您相信与否，我一直是站在您这边的。”

白石晃司猛地按下了挂断，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熟悉的嗡鸣声，他却早已经习惯了。最开始分不清自己是谁的时候，他也总是觉得头痛，每一次想起和那个白石晃司有关的人也是一样。

但他不打算再逃避下去。他先前所说的是真心话，出世和入世都是修行，如果有能力改变一切却固守一隅，那他自己这关都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