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安哲浩笑了起来:“在我看来,他人的尊敬屁都不是!”
“尼墨西斯,请注意你的措辞!”
“对不起!”,安哲浩摊了摊手:“那我换个说法,换个不那么刺耳的说法:我只为自己而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尊敬,也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我就是我!
我只按自己的喜好行事,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至于其他人会怎么想,怎么看,我并不关心,也毫不在意。
比起尊敬,我更在意恐惧。
尊敬是他人施舍给的,而恐惧,则是我强加给他人的!
我说恐惧降临,恐惧就会降临,没人能拒绝!这种感觉,就很完美!
为了一件事去报复,太无聊了,我认为这是小孩子才热衷去做的事,成年人不应该热衷于小孩子的游戏。”
“噢,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开始有点理解,你为什么会提出那样一个疯狂的计划了。”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只要我的计划能成功,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一劳永逸!我现在只对这个计划感兴趣,除此之外,都是一些无聊的琐事!
对于华夏深海市这场意外,我仔细分析过,对方的手法充满创意,应该是一个全新的对手,虽然他也调用了一些我们所熟悉的力量,但整件事应该还是在他的策动、掌控之下完成的。
相对于愤怒,我更多的是好奇!
我很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策划了一次这样的天才行动;同时,如果这个人能成为我们的朋友,是否会比成为我们的敌人更有价值,至少他表现出来了足够的智慧与破坏力。”
安哲浩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陈先生,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如果那这朋友并不愿意呢?”,威廉开口问道,此时他已经冷静了下来,语气也不再那么愤怒了。
“哦,那真是挺遗憾的!”
“你对此仅仅是表示遗憾吗?”,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小胡子的阿博特插了一句嘴。
“是的,此时此刻,我仅仅只表示遗憾!”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尊敬的陈先生,你认为现在并不是我们报复的好时机”,阿博特点了点头。
“谢谢您的理解,尊敬的阿博特先生!”,安哲浩微微欠身:
“愤怒蕴含在心中时,它同时会变成一把利剑悬在敌人的头顶,让敌人时刻保持着恐惧,时刻消耗着他们的心神。
利剑只有在未落下时,才最具威胁性,一旦它落下,无论有没有杀死敌人,我们都将永远失去这把利剑。
那为什么,我们不让这把利剑一直悬在空中呢?
我们隐没于暗影里,欣赏着对手惊慌恐惧的表情,让这件事一直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消耗他们的精力,等到他们精疲力尽时,利剑随时可以落下。”
“好吧,我只能说,你说服了我,陈先生”,威廉缓缓的点着头说道:“可我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吗?我们不能试着挽回一些损失么?”
“我不建议这么做!”
安哲浩摇了摇头:“如果我们用新的筹码,企图赢回我们已经输掉的筹码,我们就与赌徒无异了。
筹码只是筹码,输了就输了。
一个聪明的赌徒,输了钱后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马上起身离开,这样才能保住手中其他筹码。
等上到合适的赌桌,才会有机会,将失去的一切再全部赢回来。”
“您说得很有道理。陈先生,我很好奇,如果到了合适的机会,你将如何报复给我们造成损失的敌人?”,长着一张雕像般的脸的奥德里奇开口问道。
“我想我会很礼貌的请他赔偿我们的损失,并邀请他加入我们,与此同时,我说不定还会请他欣赏一幕悲剧。”
“悲剧?什么悲剧?”
“奥德里奇先生,您不应该问出这样的问题,您的同胞莎士比亚先生,早就已经对悲剧做出过最合适的阐述。”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对吗?”
“差不多,但莎士比亚先生说的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毁灭’这个词是鲁迅先生说的。”
“欧,这个鲁迅先生一定是一位东方的哲学家。”
“是的,鲁迅先生是一位伟大的学者,当然,您也可以把他当作是一位哲学家。”
“好了,这个议题到此结束吧。
我的建议是:美杜莎的一切,交由陈先生,也就是我们的尼墨西斯来接掌,大家有什么意见吗?”,亚伯拉罕终于再次开口说话。
“没有意见。”
“我同意。”
众人纷纷表示了同意。
“那让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吧”,安德森对所有人点了点头:“下一个议题是,对于我们的尼墨西斯提出来的那个疯狂计划,请大家表达各自的意见。”
“我个人…同意尼墨西斯的计划。”
“我也同意。”
“我信任陈先生,信任尼墨西斯。”
“我附议!”
在场所有人纷纷举起了手,安哲浩一直保持着微笑,只是他的微笑中,蕴含着残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