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鸟每次隔着一扇门来看望他,笑声都十分具有穿透性,他吵得鹿野又明川气急败坏,边骂边在禁闭室里挖地道。

地道挖开,楼下一身灰的尾崎红叶抬头,撑着把伞沉默地和他大眼瞪小眼。

于是在那一天,在金色夜叉的监督下,年仅十七岁的鹿野又明川学会了怎么用水泥砌墙。

“果然还是行不通。”

人见人恨的干部为难地说道,他握着钢笔,说话时在打击住金会的文件末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缺乏战斗经验的人,让他们突然和真正的杀手对上是会死掉的。”

理论和实践是不同的。实践和实践也是不同的。

黑色世界的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任何因为道德而停顿的一秒都足以致命。

抓点人给zero他们杀杀?

鹿野又明川想。

抓老人还是小孩呢?

唔,要不让最近揪出来的那几个叛徒去吧?反正都注定要死了,还能给他创造点余热。

清秀的字迹在纸张上浮现,少年的五官冷淡,细密的睫毛垂下时,金色的虹膜中波澜不起。

暖黄色的灯光在鹿野又明川的身上晕开,他的眼睑微低,侧脸在夜色中显得矜贵。

之前那批被处死的卧底被他耍得团团转也是有理由的。

“鹿野又大人。”但中居律松开扶着眼镜的手,在这方面完全免疫,“拿本该处决的叛徒来做这种事,有违首领定下的规矩。”

“为什么?”鹿野又明川抬头,虚心地问道,“我之前把他们弄成开花小草种在土里,森先生也没生气啊。”

中居律:“……等等,先不说这个,小草为什么会开花?”

鹿野又想了想:“森先生总是盯着玻璃外看,我没有钱,又想弄点盆栽让他开心。”

这个答案使得中居律愣了愣。

他起初没考虑到这个因素,反应过来后刚要说话,声音却被震动的手机打断。

鹿野又明川瞥了一眼,发现是萩原发来的短信。

回横滨之前,他和诸伏他们说过今晚要回家睡。应该不是发现他不在宿舍了之类的事。

也就是很重要?

得出结论的鹿野又明川立马停下工作。

他点开收件箱,在中居律好奇的视线下看了两秒,然后疑惑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联谊是干什么的?”

以情感交流为手段促进人与人之间关系进步的活动。

中居律的脑子里一瞬间冒出对这个词的定义。

“如果不是想发展新的人脉,我觉得您大概不会喜欢。”

……那应该就是和他们一样谈生意时办的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