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鹿野又明川听着耳麦里岸谷警官的话,他面不改色,没找到岸谷警官说的同事在哪,左右看了看,最后完全不听人话地按了个电梯。
“好久不见,鹿野又警官。”
从一楼到六楼,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鹿野又明川就看到了脚下蔓延过来的血迹。
他顺着这抹鲜红往外看,目光最后落在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脸上。
米仓廉坐在那里,双腿交叠,手边是一张放在走廊上的临时病床。
上面的病人似乎陷入了昏迷,只有血氧仪在滴滴滴地发出警报。
“哪有好久。”鹿野又明川说,“我都不认识你。”
不想站着和别人说话,鹿野又明川走过护士台,索性也找了个地方和对方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上个月八号,你把我的弟弟送进了警局,理由是他非法制造爆破物。”
米仓廉注视着他的动作,不紧不慢。
“昨天早上,他在监狱里自杀。”
鹿野又明川哪里记得住那么多人的名字。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还是勉强想了想。
“我不是因为他非法制造爆破物才抓他的。”鹿野又明川隐约回忆道,“是因为他造出来的是一堆……”
“不准说——!”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扔了过来,鹿野又明川偏头避开,摸了摸脸上的伤口。
“就是因为你嘲讽他他制作出来的东西是垃圾,所以我才会向您证明这种事。”
米仓廉的脸色苍白,他深深凹陷的眼窝里缀着两颗眼珠,听见这话病态地转了转。
“被您嘲讽的垃圾杀死的感觉怎么样?你抓了那么多人,再怎么样也抵不过这一千多条人命吧。”
鹿野又明川轻轻眯起眼。
“至少还要三分钟。”耳麦的另一头,带着部下潜进医院的松田阵平说道,“hagi,你那边怎么样?”
电流声嘈杂了一阵,萩原研二顿了顿,半晌回了一句“抱歉”。
“我这边的好像有些麻烦。”
那就当做五分钟好了。
鹿野又明川看了眼米仓廉背后的时钟,不紧不慢地站起身。
“所以你的诉求就是让我道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
那家伙在邮箱里装炸/弹的时候差点把自己也炸死,鹿野又明川当初还是观察了一会后才动的手。
“你去向外面的记者道歉。”米仓廉说着,用同样的手术刀抵住身边病人的咽喉。
浅浅的划痕下,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