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手臂往外探的动作,被子也向下滑落了一点。
影山飞雄顾不上去理会即将触碰到自己双手的柔软皮肤——万里名身上穿着的黑橘配色的球服格外惹眼。
他的手已经被万里名包裹住了,看着仰着脸的万里名,影山飞雄头脑发昏。
一股热流,从他的胸口直直涌上来,遍布了整张脸。
……脸上感觉湿漉漉的。
影山飞雄双眼缓慢地眨了眨,正要上手去摸,就看见万里名睁大了眼睛,着急地扑过来。
耳边还能听到她着急的呼喊。
——“影山!”
她神色着急,一只手抽过床头的纸巾糊在他脸上。
纸巾很快被染红,影山飞雄的大脑也终于恢复了自我意识。
——他流鼻血了。
这个认知在影山飞雄脑子里荡来荡去,一直到万里名细心地帮他止住血,也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捧着一堆沾满血迹的纸巾,万里名又尴尬又好笑。
黑发青年脸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整个人看上去木木呆呆的,完全一副离魂的石化状态。
和过去期末考试不及格的样子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万里名很想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但是她手上也有血,实在没法这么操作,只能轻声叫他:“回神了,影山。”
影山飞雄是回神了,但他很想装作还没有。
在影山飞雄二十年的人生里,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这种……简直要他原地猝死的场面。
万里名当然看得出他已经回神了。ȟlșƔ
她无奈地开了个玩笑:“我知道我身材好到自己都会疯狂心动的地步,但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啊,不过就是穿着他以前的球服而已。
哦,球服。
万里名感觉自己好像懂了一点,又好像不太懂。假如要她对着影山飞雄留口水……不是,留鼻血,那他得穿女仆装才行。
听到她的调侃,影山飞雄更窘迫了。他话都说不利索,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对、对不起,我……”
还是万里名看不下去:“洗一洗吧,还好没弄到床上。”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球服,也干干净净的,没沾到血。
她满意地点头,心道自己手速是真快。
两人一起去到洗漱间,万里名先给自己洗干净手,在影山飞雄又一次木讷的道歉里,拿着湿巾给他擦了擦脸。
影山飞雄整张脸都是红的,一副很想逃离的样子,但还是强迫自己弯着腰立在万里名身前,乖乖让她给自己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