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迪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最怕自己来华夏,会给叶辰添太多麻烦,毕竟在她心里,叶辰已经为她做了太多。
与当初在李阿姨便利店工作时的状态不同,那时候的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满心想的除了复仇还是复仇,但是现在,她已经换了一个环境重新开始,同时又有的值得信赖与托付的新的家人,整个人就变得有些谨小慎微了起来。
叶辰也感觉到了她的这种变化,于是便认真说道:“克劳迪娅,在金陵,李阿姨、晓芬,还有我,就是你的家人,李阿姨是你的妈妈,晓芬是你的姐姐,我是你的哥哥,你是这个家里最小的妹妹,理应被我们呵护照顾,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任何会给我们添麻烦的想法,我们永远不会觉得,需要我们帮助的家人,是在给我们添麻烦。”
克劳迪娅见叶辰说的非常坚决,心中自然感动不已。
虽说她相信李阿姨和李晓芬的人品,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而她又没有任何在世的亲人,所以心里难免会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但凡小时候父母因为工作关系,被父母寄养在亲戚家的孩子,心里都会理解这种感觉。
但是,叶辰这番话,让她意识到,叶辰是真将她视作亲人,并且是将她视作了需要精心呵护照顾的妹妹。
这也让她心中那种如浮萍一般、毫无归属的感觉,瞬间被冲淡了大半。
叶辰这时继续道:“未来四年,你就好好在金陵工作生活,等你大学毕业,如果你还想继续深造,我一定全力支持,如果你要工作,我也会全力支持,如果你告诉我,你始终在金陵,甚至在华夏找不到归属感、想要回加拿大,我也会亲自送你回去,我只想让你知道,从今往后,我这个做哥哥的,会尽我所能,让你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后顾之忧。”
克劳迪娅被叶辰这番话感动的眼眶通红,连连点头的同时,眼泪也无声坠落。
叶辰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他太理解克劳迪娅此时此刻的心情,当年自己对唐四海安排的这一切全然无知,一个人蜷缩在金陵福利院寝室的角落里哭到天亮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伤心、多绝望。
而今,克劳迪娅正在经历与那时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过程。
所以,他对克劳迪娅才格外关注,希望能够用自己的态度和行动,为她解开心里所有的疙瘩、坦然乐观的去面对将来的人生。
于是,叶辰便跟克劳迪娅说起了自己当年在福利院的经历,希望她能在自己身上找到共鸣。
当叶辰详细描述当年自己的心理状态时,克劳迪娅心里确实产生了极强的共鸣感,也是在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叶辰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懂自己的那一个。
这一点,即便李晓芬都做不到。
因为,李晓芬是自打出生就被弃养的,然后就被收进了福利院,而自己和叶辰,都是当初曾以为自己拥有一切、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但最终却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被残酷的夺走。
李晓芬没有过这种创伤,所以,她并不能做到真正读懂克劳迪娅的内心。
两人聊了一路,不止是克劳迪娅觉得在叶辰身上找到了共鸣,叶辰也从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女孩身上,找到了同样的感觉。
好在两人都不是那种悲观主义者,所以共同话题聊得多了,很快就从相同的苦痛经历中,聊出了一种别样的、难以形容与详述的乐观。
畅谈之间,车已经开到了金陵大学门口。
此时的金陵大学正在假期,但让叶辰没想到的是,学校门口竟然有不少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的准备着什么,甚至已经堵住了汽车的去路。
叶辰短按了一下喇叭,一名工作人员连忙跑过来,抱歉的对叶辰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要拉一条横幅,拉起来您的车才能过去,不然您的车过去,肯定会把横幅压坏。”
叶辰理解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没事,那我等一会儿。”
“谢谢您,我们几分钟就能搞定。”
那人道了谢,转身又去与其他同事忙碌起来。
很快,一条红色的横幅被人从校门两侧拉起,并高高悬挂在校门的牌楼之上。
叶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横幅写着:“热烈欢迎邱英山老先生及夫人莅临我校”
叶辰对邱英山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闻,但一时间又忘记在哪听说过。
这时,那工作人员跑过来,客气的问道:“您是要进去办什么事?”
叶辰道:“我跟陈泽楷陈总约好了在这见面。”
那人恍然大悟,忙道:“陈总已经进去了,您也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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