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被袭扰之后,常宇便要以牙还牙,不仅仅是在岸边伏击贼军登陆,而且要下水折腾他们一番。
木筏入水后,官兵便张弓疾射,贼军少弓箭只得仓皇而逃,当然也是故作姿态引官兵深入然后将其围歼。
可官兵见贼军明明可以快速逃离,却偏偏做出一副马上就要被你追上了,你快追我呀的样子,就知道这些瘪犊子玩意想玩坏心思了。
要知道平天湖浩瀚无边,大晚上的四处漆黑一片,仅凭数十木筏孤军深入那不是找死么,官兵才没那么傻,于是两方人马就在湖畔附近玩起了你追我赶的,互相诱惑对方的戏码。
这一夜自然又是个不眠之夜,北边十几里的江岸线,东边十几里的湖畔不时就要小规模的冲突爆发,有的在岸上,有的在水里,呼喝声,厮杀声,偶尔还有炮击声一直到天亮才消停下来。
当然,这一夜不知官兵没睡好,贼军同时也没睡好,炮声就像拨片,不时拨动贼军恐慌的心弦,白旺也担心官兵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湖中某处以木筏渡来一支精锐直捣他的黄龙,就想当初王杂毛失芜湖那样,更像前几日后山突然冒出一支官兵那样。
有这些前车之鉴,他岂能不防备,遣数股人马水路两栖来回巡视不敢有一丝马虎。
天色大亮,两方像商量好似的各自撤回人马,仅余一些巡逻士兵其他全部回营修整,然后官兵大营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直到天近晌午才有些生气。
官兵的这种你揍我一拳我就要踢你一脚且不急不躁的样子让白旺陷入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惧中,看样子官兵是想要打持久战了,问题是他们能耗得起那么久?
反正自己是耗不起!但他也觉得官兵同样耗不起,数万大军的后期补给不是小数目,周边小城早就被搜刮一空,他们没油水可捞,只能从南京补给,不说那边能否有那么多粮食,便是这千里迢迢的路程五里一道沟十里一条水的都能耗死他们。
但现在主动权在官兵手里,是打是耗根本不是自己能说的算,他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对方出招!
我只管努力,剩下的都交给天意吧!白旺此时就是这种心境。
相对前阵子他担心安庆那边战局,此时眼前的局势才更让他心惊胆战,安庆那边自从被围困之后别说无法传递信息了,探子连江都不能过,有去无回,去一个被抓一个,只能在安庆对岸观望搜寻一下官兵大概有多少兵力,有没有攻城,有没有攻下这种外围情报。
白旺虽不知那边具体情况,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官兵还没有攻城,安庆还妥妥的在程年东手里,而且他相信官兵想打下安庆城没那么容易。
所以他要集中精力来解决自己眼前的棘手问题,要么挡住小太监,要么将其耗死在这,两者只要成功一个,胜利都属于自己!
你要打咱就打,你要耗,老子就是啃树皮充饥也要将你耗死在这!
白旺看着远处官兵大营,一脸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