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冷风刺骨,但常宇一行归心似箭,此处距离黄河仅有数十里,放马狂奔的话午时便可至,为了消除疑点大耙子也只能忍痛上马骑行,不然躺在木筏上太引人生疑了。
不过很显然这数里防线并不是那么冲过去的,才刚离开那村寨不足数里便遭遇三股贼军巡逻队,全是骑兵来去如风遇到三人以上便会盘问,只是碰到常宇这种一行二十余人的“义军”他们要么远观要么刚靠近就被骂走,滚,老子军务紧急没时间陪你们唠嗑!那些人碰了一鼻子灰然后就会望着他们远去背影咒骂。
直到行二十里外,正缓行歇马时东北方向隐约可见一股兵马路过当有数百之多,这是常宇一行入境一来遭遇最多的兵力,两处相隔里许左右,常宇正欲绕行避开这支兵马时,却见对方有几骑拍马前来,此时若走便会令人生疑,便问王辅臣讨了那铁牌带着青衣和陈家兄弟拍马迎向前去。
“兄弟哪的兵马去往何处?”相隔十余步常宇率先发话,对方那几骑却不接招,而是一脸疑惑,看向他身后那十余骑:“你们何人?”
常宇将手里铁牌扔了过去:“奉令过河侦察”。
当先那人接过铁牌看了哦了一声:“原来是孩儿营兄弟”又瞧常宇几人果真都年轻的很:“你们从哪儿过来?”
“蒲城”常宇不假思索道。
那人挑眉:“今儿一早刚听那边传来消息说是……”
“一股九人官兵细作从郃阳入境直闯到蒲城还偷袭了卧龙山军营的岗哨,然后逃入山里头了如今那边正在搜山,俺们前天还帮着搜了一圈,那边全换了切口,天王盖地虎,大顺威武……”常宇直接打断他:“盘问完了么,完了俺可要走了”
那人笑了笑,将铁牌扔了回来:“兄弟别介意,例行公事罢了”。
常宇朝远处仔细看了,这才看清楚原来那数百兵马多是步卒:“你们这是……”
“奉令在周边巡查”那人说着头一歪:“你们就这么光明正大过去?”
哼,常宇一声冷笑:“对面的九个人光明正大杀过来就能弄得咱们鸡飞狗跳,俺们孩儿营的都是窝囊废,九个人不行那二十个总可以吧”。
“言重了言重了,兄弟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孩儿营的本事那全军谁人不知,侦察行刺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也都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吾等都佩服的紧”那人说着拱拱手:“预祝各位到那边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谢了!”常宇抱拳拍马离去。
“看来上头真的被激怒了,哪怕是送死也要派人过去找回场子了”看着常宇一行背影,这几人又议论开了,听了常宇的话结合当下的局势,不由自主的就以为是己方派出敢死队过河报复。
这也是常宇和王辅臣说话技巧的区别,王辅臣就会直接说我是去干啥干啥的,常宇就只是点到为止,让你自己去以为我是去干啥的。
又一次举重若轻过了关,众人松了口气却也愈加警惕,打马继续往前奔路过一村子下马问路得知前方不足三十里便是黄河了,心中立时激动不已,正要离开时,却见从村子里出来十余是贼军前来盘查。
常宇有故技重施脱身离去,行数里路大耙子伤口崩裂不得不停下来给他重新包扎,而惠老头一众人也提出要离开了,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了极其强烈的危险,即便能跟着混到黄河边,可是怎么回来?
只要再遇到巡查必然破绽百出,一查一个准,绝对落不到好下场。而且他们发现了,有马目标更大,九个人骑马过境上百里回蒲城会遇到无数盘查,倒不如扮作普通百姓分开走安全些。
所以他们决定不往前走了,也不要马了,常宇也不勉强,又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大家分道扬镳,至于他们如何回去是死是生那就各安天命不是他操心的事,也操心不了。
分开又行数里,常宇也感觉到了贼军封锁之严密,但凡有村子的地方必有贼军探子,少则三五人多则十余人,更有步骑巡逻兵马四处晃荡,好在总是有惊无险的应付过去。
然则就在距离黄河不足十里时,突然间就暴露了!
怎么暴露的,常宇他们并不知道,但却知道自己暴露了,因为后方数里外有数十骑狂奔而来!
众人大惊,拍马疯狂狂奔,眼见就要跳出圈外,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掌柜的,贼人怎么看破的?”青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