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呼吸还在,应该只是力竭,保险起见,她用一只蛊虫为他止了血。
这种止血的蛊虫实则是一种储血袋,一旦接触了血就会不断吸入,直至爆体而亡才会停止,但一般情况下,直到对方被吸成人干蛊虫还在活着。
她得好好看着,避免让虫子吃得太多。
在蛊虫止血的空荡,她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身边一边倒着一个美貌少年,一边倒着一只黑狼,只有她,浑身干干净净,闲适地坐在石头上。若是此时有人来了,怕不是会将她视作妖怪。
正见止血已经差不多完成,沈乔准备召回蛊虫,眼角余光瞥到一旁黑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是不是能够取血了?
昏迷中,谢源听见了一阵狼的哀嚎声,他以为引来了狼群报复,让沈乔遇了险,挣扎着想要醒来,猛然间一张小脸撞入了视线中。
谢源愣了一下,道:“我听见了狼的声音。”
随后他看向了自己的腿,已经被包扎好了,不知她怎么包扎的,现在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表兄,我好冷,我们该怎么下山啊?”沈乔吸着鼻子,冻得鼻子都红了。
谢源脸色苍白,打量着四周满是雪的石壁,呜呜的北风从石壁间灌入,石头上的雪珠混着细小的沙石跌落下来。
谢源定了定神,奇怪地看向了沈乔:“刚才的那头黑狼呢?”
沈乔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起我就没看到了。”
谢源心中一紧,怕是跑了。狼是群居动物,很可能带着其它狼来报复,他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谢源扶着沈乔站起身,正要领着她去找那处早先计划好的背风石壁,无意间一瞥,忽然顿住了动作。
沈乔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放着山楂球的地方正落着一只黑鸟。
黑鸟没有发现周围有人,轻轻地用鸟喙啄起了山楂,便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沈乔满脸惊喜。
“就是这只鸟!”
峰回路转,谢源心中也不禁有些激动。
两人向着黑鸟的方向走,见到红线的频率越来越高,两人也知道了这是要接近了。
忽然,冷风吹下了一片宽阔的枯叶,沈乔若有所感地抬起视线。
黄昏,宽阔的天幕金黄一片,橙红色的浓云堆叠,而视野的正中,一株有十几合抱粗的巨树立在前方,灰黑色密密匝匝的枝干朝着四方天幕蔓延,几片枯萎黄叶在风中摇晃,印目却满树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