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上前阻拦的动作一顿,手慢慢放了下来,沉默寡言地立在原地。
久违地感觉到有些棘手。
他现在有家,有妻女,他不能不能抛下她们不顾。
有了软肋就等于有了弱点,这对于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来说,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让他败北了。
“言尽于此,就此告别。”
见他已无心斗志,赵娘子提气跃上墙头屋瓦,如一只轻燕般闪没在夜中。
至于路上突然掉下个人,结果一看是吴大夫的沈乔则脸色木然,医馆的门恰好打开,吴青惊呼一声:“爹!”
医馆里忙碌地给吴老大夫查伤,发现除了擦破了点皮外,没有任何事情。
吴老大夫醒来后声称见到了两个歹人,沈乔在旁边,扶着老人,道:“吴爷爷一定是记错啦,乔乔一直跟着您的,可能是吴爷爷把枣树当成了歹人了。”
吴老大夫躺在床上,想起来时还吓得不轻,听沈乔这么说,原本侧着脑袋喘气的,现在在床上躺平,眉目都舒展开了。
“老叟就说,在金溪县行医,那是做良善事!怎么可能会有歹人找上门呐。”
冬天的蛊虫会冬眠,但在医馆中,蛊虫就会活跃起来,不断给她传达出“吃吃吃”的思维。
这些只知道吃的虫子让沈乔很苦恼,只能趁着众人不注意,溜回驿站。
此时已经是夜晚,沈乔迎着小雪从驿站的后门进去,马厩里拴着三只马,一头驴被她走动的声音惊醒,在铺满了干草的地上踩踏,很快又镇定下来。
沈乔抱歉地给它们喂了一些草料,在抚摸时将蛊虫放到了马匹上。
她的虫子朝她叫了一路,她实在受不了了。
正算着时间将虫子们取出,忽而听见一阵嘎吱响动,一抬头,就见窗户边上立着的谢源,少年神情冷漠,清冷冷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
“你去了哪里?怎么一下午都没有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