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瞥了一眼前头的冯先生,见到冯先生的眼睛差点喷火,险些笑出声来。
谢源低着头,余光看见沈乔四处乱看,还要笑的样子,背后一紧,赶紧轻轻咳了咳,把她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冯献已经忍无可忍了。
一拍桌子就喊:“悯儿呢?!悯儿!”
见唤不到人,他怒气冲冲地冲到门口喊人,接着便有一个看起来十分老实的秀才衣袍的年轻人急忙忙从隔壁书房跑了出来,因为过于匆忙,甚至在门口绊了一跤,险些跌倒。
沈乔这次没有压得住自己的笑声,噗嗤噗嗤笑得像是开水壶。
谢源只能偷偷在袖子下捏住她的手,提醒她不可过于放肆。
好在冯先生现在也没空主意。
他在冯悯摔跤的时候就扶着门框,一脸没眼看地无可奈何:“我是生了个猪吗?”
冯悯红着脸,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整理衣衫就先给冯先生行礼。
冯献一只手扶着额头,像是头痛极了,另一只手摆了摆:“行了行了,不用行礼了,你已经行了个大礼。”
谢源心中惊讶,想不到这位冯先生开口居然如此毒辣。
沈乔却新奇地睁大了眼。冯先生家竟然如此好玩,自己儿子都要行礼作揖。
“爹唤我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的丢人,冯悯的声音很小,像蚊子讷讷在叫。
“哦,对,我想起来了。”冯先生拍拍脑门,吩咐道:“你去将我书房里那个用老竹根雕的镇纸下边的几张纸拿两张过来,那是我出的考试题。”
“好。”冯悯一点头,匆匆就要走,冯献连忙叫住他:“跑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冯悯急忙刹住脚。
冯献指了指旁边扎着冲天辫的童子道:“把这个色眯眯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的混球带走。你看住他,在我送客之前别让他跑出来丢人现眼。”
童子立刻炸锅,不满地大声嚷嚷:“你个老匹夫!你才色眯眯呢!我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哥!哥!你别老这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别听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