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五只死了三只,对着剩下的两只小可怜思考良久,沈乔确定自己的虫子死因是窒息,于是从一个只用手掌就能托着的小罐子换到了两只手捧着的脑袋大的罐子。
赵三娘子从外面折了几只花来,送进她的屋子里装点,见了沈乔宝贝地抱着酱菜坛子,好笑道:“我说怎么不见了只酱菜坛子,里面放的是你的什么宝贝?”
沈乔笑眯眯地抱着罐子道:“不能说。”
赵三娘子将花瓶放在新漆的红木梳妆台上,转过身伸出手指戳了她一下:“娘还不稀罕看呢,神神秘秘的,能值几个钱?”
那可值钱了,把爹的宝刀,娘的几根特制的梅花针都卖了也抵不过。毕竟这里面可是能治病救命的东西。若是遇见了有钱的,那可不就能狠狠宰上一笔?
做着发财梦,沈乔小心地将坛子放在床榻旁的桌子上,好让自己一睁眼就能看见。
赵三娘子乐意自己姑娘有点无伤大雅的小秘密,想了想叮嘱道:“你都是姑娘家家的了,别成天在院子外的柳树坑趴着,要注意点女孩子的样子,当然,娘也不是要求你一定要学那大家闺秀,只是吧……你有的地方也得注意一点……”
触及赵三娘子那隐晦的眼神,沈乔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娘是在说谢源。
沈乔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了一副乖巧温软的表情问:“娘,谢源不是我们的表兄吗?”
“陈翠娥与方卿最后是亲上加亲,两家并一家。”
她说的是去年村里唱戏,有个叫《珍珠塔》的戏,讲的是表弟方卿投奔姑爹,与表姐情投意合,最后喜结连理的故事。
赵三娘子知道这戏,她当时看得入迷,没想到叫闺女学了过去。
谢源这个小子长的好看,人聪慧,举止间和乡野娃娃很不一样,难保自家女儿什么时候栽了进去。
“我的好乔乔儿,男子都是不可信的。”
“娘不是跟你说过吗?无梅女侠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几次婚事,只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般黑,无梅女侠从里面脱身都是蜕了层皮。”
沈乔不愿意让赵三娘子一直为这件事担心。她拉着她的手掌,贴在她柔软的肚子上,温软的声音糯糯地说:“可是娘不会护着乔乔吗?在乔乔心里,有娘在,乔乔就是有了十个无梅大侠。”
赵三娘子一怔,低头看着依恋亲近地倚着自己腹边的沈乔,忽然间那颗比石头还硬了的心软得好似个豆腐,豆腐再化成了豆腐水,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软塌塌,湿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