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乡野村姑,何德何能可配得上这块令牌!
旁人的眼睛几乎死死地焊在了令牌上,可沈乔只觉得这东西太沉手,想要换一个。
殊不知只要有这块令牌就算要城主从他新建的府邸中搬出来,让你住进去,城主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还得连夜打扫装修唯恐你住得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代表着可以调动任何地方一千精兵随护的令牌,知道其价值的所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咬碎了后牙也想不明白这丫头到底得了阴会水的什么青眼,竟将如此贵重的物品交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沈乔见众人都在用一种仿佛见到别人路上捡到狗头金的嫉妒眼神在看着她,她便咽下了想要换个物件的想法,赶紧将令牌放到衣服内襟藏好。
不管怎么说,落到她手里这东西都是她的了,至于用途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慢慢了解。
金溪县的县令被人衣衫不整地送出去了,阴会水便要起身离开,沈乔将他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将他送上马车,还站在门口跟他挥着手,小声提醒他:“明日辰时。”
阴会水站在马车上微微回身看了她一眼,便进入了车厢。
马车走了。
沈乔转头就见到两边的神情莫测的沈丘,与一脸寒意的赵三娘子。
“你跟我过来。”
赵三娘子扯着她的袖子,将她拉进屋里。
沈丘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砰地一声,转过身子的沈丘脸色铁青,看着她的眼神强势逼人,让她忍不住暗暗提起了心,惶惑不已,她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让自己爹娘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是怎么认识刚才的人的?”沈丘紧紧皱着眉,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峻。
沈乔被他的表情吓住,左右转头,想要寻找赵三娘子庇护,哪知道向来温婉宠她的赵三娘子这次的神情比沈丘还要可怖。
那双眼睛空空荡荡,神情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而无血色,沈乔另外还注意到她衣袖下的手轻微的战栗,赵三娘子正努力地握紧它们,好让战栗不那么明显。
沈乔被两座大山压着,磕磕绊绊说:“……我偶然遇到的,人还挺好的。周亭哥介绍给我的。”
沈乔的脑袋后面已经冷汗一层一层,在紧张的状态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已经前后矛盾,心里只担心自己爹娘真去找了周亭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