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其实并非是她胡诌,她说的全是真的,今日她撞见她的父亲黄健,似和一个女子厮混在了一处。黄若棠其实内心毫无波澜,她这个没用的爹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人是他的小妾也好,是他藏在外头的庶女也罢,只要他别来碍着自己的事,随便他如何都好。
但转念一想,她可以凭借此事在宋喻生的面前装装可怜,博取他的怜惜。
然而现在的一切好像都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黄若棠一口气说完这话,哭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去看宋喻生的神情,只见他仍旧是无动于衷。
黄若棠几乎都要一口气梗在胸口那处喘不上来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即便是出于礼数,他怎么也该起身宽慰两句啊。宋喻生的态度,让本还志在必得的黄若棠一下子凉了三分心,好似无论她如何引诱,宋喻生始终都不会上钩。
见到黄若棠哭得这般我见犹怜,温楚在旁边也都快看不下去了。别的不论,撞见都已经年过四旬父亲和一个女子混在一处,那女子都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若单单是从子女的角度来看,确实也是叫人崩溃。
宋喻生终于好心出言宽慰了两句,他道:“表妹莫要忧心了,你既然将地址告诉了我,我得了空,便帮你去查查看这人是谁。你且放心吧,伯父不是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人。”
宋喻生说这话,倒好像是比她这个女儿还要懂他似的了。
只宋喻生都如此说了,黄若棠再哭下去,恐怕是要惹他烦了。
他这态度不亲不近,说他对这事上心吧,可他见到黄若棠哭成了这样也不曾说过一句宽慰的话来,可若是说不上心,他大可以推拒此事,也没必要答应她会帮忙。
这番态度弄得黄若棠也颇为心神交瘁,辛辛苦苦演了哭了这一番,却也换不得他一丝垂怜。
宋喻生就若一块无不暖的石头一样,无论她如何接近靠近,他始终笑着疏离着你。
即便如此,黄若棠却还是不肯死心,心非石木岂无感,有朝一日,总能冰消雪融。况且说她也看得出来,她的那个姨母对她还是十分满意。
她以帕拭泪,接着问道:“既然表哥如此说了,我自然也就放心了,这事还是要麻烦表哥了,若真查出了什么事情,只管同我说就是了。”
宋喻生食指轻叩了两下桌面,温楚好歹给他当了一个来月的丫鬟,一下子便明白他的意思,赶紧给他倒了杯水。
宋喻生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对黄若棠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