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手,便也不再管宋喻生是何神情,和祁子渊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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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发生神女祈雨,天降甘霖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再也没有人敢去说温楚是什么妖女诸如此言。
世人来来往往,没有人会去管你为何为妖女,为何又不为妖女。
但此刻喊了她们母女十来年的妖妃妖女,此刻终于被她亲手脱下。
自从那日之后,又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雨,雨水一到,春回大地,这只需再发几批次的救灾粮下去,这灾年就能安稳度过。
何洪那边,正和户部的人凑在一处,何洪问道:“什么玩样,这一万石的米,怎么就不能拿出个七千石呢?!你五我五平分。你搁里面凑点泥巴,和点土,搅巴搅巴不就完事了吗?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怎这回就不行了呢。”
自从灾年一来,他们每每就等着这个时候,从里头捞钱,一万石的米,他们要拿走七千,五万石的米,便拿三万。他们的嘴巴就那么几张,却要占这么多的米,可百姓的嘴巴有那么多张,却只能吃这么一些。
其实也无怪乎百姓那天见到了温楚能如此气愤,毕竟吃不饱饭,谁还能看人顺眼舒服。再加之被有心之人利用,他们便一股脑的将那些事情全都怪到了她的头上。
他们是最可怜之人,可也是最不通情达理之人,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就一股脑全抛到别人头上。
户部尚书道:“这是我们不愿意吗!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那天黄健把这事闹腾得有多大,谁还敢在这里面做手脚,真要再去往里面和泥,你我这乌纱帽还要不要了!不不,别说是什么乌纱帽了,就是你我这脑袋,都别要了。都成了这个样子还想着贪钱呢,命,现在是要命!”
黄健,又是黄健。何洪倒也没想出来他竟还死心不改,本也以为他掀不起来什么风浪,可谁知道,倒竟真叫他闹了起来。
他闹这些是想做什么?
此人,真不能再留下去了。
何洪还在说,他道:“可你也晓得,又不是我一个人要拿钱,底下的人不也都眼巴巴等着拿钱吗,你说不拿了,我这边也不拿了,受得了吗,我问你,你受得了,你底下的人受得了?”
户部尚书何尝不知道这事,他道:“受不了也要受!你就去问问他们,要钱要脑袋,看他们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