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我做这些,不是想要来换你一声,‘我不怪你’的。我心甘情愿做我的事,你若为之有所负担,那么,我做这些的意义又是何在。”
温楚许也没想到宋喻生会说这样的话,她愣了一瞬,旋即笑道:“不怪了,这回,真不怪了。”
温楚的笑颜在这一闪又一闪的堂前,竟然真就显得有几分真情实感,那样的笑颜,宋喻生这辈子都有些不敢去肖想。
温楚偏头去看他,道:“宋喻生,你现在明白了吗,到底什么是真心。”
“你若明白什么叫真心了,以后也能好好活了。”
他能有人所能有的情感,能明白究竟何为真心,能明白他人的喜怒哀乐,就好了,也能好好过下去了,也不用再总是被那些回忆拖累了。
宋喻生看向了在旁边跪着的温楚,他看着她那样决绝的神情,马上道:“或许吧,我不知道我究竟明白又或者是没明白,我只是明白......不能继续欺负你,仅此而已。”
清冷的语调带了几分急切,男子笔挺的背,在她面前,却如何都直不起来了。
长睫盖着墨一般的眼,温楚偏头,就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颌。
见温楚看他,他也转过头,同她对视。
他这话听着实非是假。
温楚早就知道,宋喻生这张脸实在占便宜,一旦说起这些话来,再这样一看人,便是说不出的深情,叫人分辨不出真假。
两人跪在一处,对视片刻,温楚又一次落了下风,她先转回了头去,转开了话题,她道:“你这人气运总是挺好的,想办些什么事情都能轻而易举办成,这寻常人怎么都做不成的事情,到了你的头上,却也不过尔尔,我这父皇,叫他们困了一辈子,差点我的皇兄也要步他的后尘,好在,你拉了他一把,让他今后也没这么难。”
宋喻生想要做的事情,好像就没有做不成的,就连对付何洪,方修这样的人,做起事情来也是如有天助。
好像,他只要跟老天说一声,“我要做这件事了”。待到老天爷收到了指示之后,马上就派了神仙下来助他一臂之力。
月夜惨淡,只有蜡烛发出绵薄的光亮,忽而蜡烛爆出火花,人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
宋喻生想了想温楚的话,沉默了许久,才收回了视线,他看向了不远处的烛火,视线都有几分模糊了开来。
他似自言自语地问道:“好吗,这般气运,也叫得好。可是,你知道吗,能人为办到的事情,不论气运好坏,只需你竭尽全力,那便是能办,多难办,也能办。可若是人不能办到的事情,那才是要看气运了,是以,我不觉我的气运有多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