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曾听乔氏提起过,秦桢也会和其他人相似,想着这儿不过是随意一处的听评书之地,但实则不是,这儿名义上是内阁宰辅杨大人之子的家底,真正的掌权人却是当今圣上。
彼时为了防止秦桢无意踏入此处,乔氏还和她细细说过里边的门道,所以这些年她也从未踏入过遥廷轩,这还是第一次。
秦桢右脚方才踏入遥廷轩,便有一打扮得体的丫鬟上前,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比了比西侧楼梯的位置,道:“秦姑娘请随奴婢来。”
傍晚时分,遥廷轩处于歇业时分,楼宇中除了小厮就是丫鬟,都垂着眼眸目不斜视地做着手中的事。
顶层仅有四处厢房,门前都空无一人。
丫鬟领着她走到靠近边缘的厢房,微微侧身后抬手叩了叩门扇,“殿下,秦姑娘到了。”
不多时,门扇被人从里边推开。
与随意倚于软榻上的长公主目光相对之际,对着她眸中饶有兴致地打量,秦桢垂下眉眼福了福身,“民女秦桢见过殿下。”
“起来吧,随意找个地坐。”
秦桢道了谢,将手中的匣子递给来人。
半卧在榻上的长公主章玥微微抬手,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下,她睨了眼已然被掀开盖子的匣子,望着匣子中尚未成型的珑吟,饶是有心理准备,依旧是被它所惊艳到须臾。
她挑了挑眉,扬手示意秦桢落座。
眼前的姑娘眉眼染着淡淡的笑容,可落在他人眼中却宛似春日间最为耀眼的芍药,只是芍药本身着意隐藏了自己,隐入随处可见的杂草灌丛之中。
秦桢坐下,坐在对面的长公主慢条斯理地拂去茶水中的浮末,呷了口茶水后才抬眸看来。
她问:“听说你和沈大人和离了。”
秦桢微怔,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探究眼神,也不否认:“是的。”
她这些时日没有出门,与沈聿白和离之事已经被李掌柜传得人尽皆知了吗?
下一秒,就听到长公主道:“你和沈大人的事情,还是舒墨和本宫说的,说是没有想到别院的事情会成为你和沈大人和离的导火索,这让她都不知如何面对你。”
话音未落,窗柩外雷声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