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抄着近道上山时,已经收到幼童消息的村民举着火把和镰刀守在了入口处,见到他们时纷纷敛起神色严阵以待,还有些许胆小的孩童也手握着镰刀躲在后头。
站在最前头的男子单手抬起护着身后的人,尚能听懂山下言语也多少能说上些的他磕磕碰碰地出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来的这里!”
沈聿白眸光平淡地看过在场的男女老少,身上的衣着打扮和山脚下的村民们都不甚相同,但个个干净整洁,心中清楚他们都是久居深山老林之中,绝大多数人从未离开过这座山。
他看向最前边的男子,慢声道:“我来找个人。”
男子皱眉,“谁?”
沈聿白顿了顿,“我的夫人。”
男子拧着眉思考了下,用他听不懂的言语对身后的人说道着。
不多时,举着镰刀等各式工具的村民们渐渐放下手中用来伤人的物品,不解地对视着,其中一女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众人也开始讲起了话来,声音愈来愈大,看来的眼神也不似适才那般温和。
听不懂他们言语的沈聿白被四下而来的吵杂声闹得微微蹙眉,眸光一瞬不落地看着适才那个男子。
男子不知听人说了些什么,直到感受到背后忽而冒起阵阵寒意,倏地转过身来,他久居山中没见过太多弯弯绕绕的事情,心性单纯地脱口而出:“我们这儿没有你的夫人,两年前来的那位姑娘并未成亲。”
闻言,沈聿白薄唇微抿。
跟在身后的逸烽见状,心中着急但又怕那男子听不懂,也只能不急不忙地将事情稍稍吐露了些许。
他说一句,那男子翻译一句,身后的村民们惊呼一声。
明明是尤为严肃的事情,这个场景下倒显得滑稽许多。
逸烽眸光略见自家大人愈发冷冽的神情时,话语也不自觉地收了些。
男子意犹未尽地盯着他看,察觉到他的视线时无意识地看去,噙着笑的嘴角霎时间收敛。
他轻咳了声,道:“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了,但是你们还是不能进去。”
忙活半天说得口干舌燥的逸烽顿住了,“为什么。”
沈聿白目光微沉,定定地看着男子。
男子义正言辞地道:“那姑娘都跑到山上来了,自然是不想见你们,我们要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放你们进去,那不是伤害了那位姑娘,这样不好。”
身后的村民们也不知是听懂没听懂,都在点着头认可他的话。
沈聿白微微抬手,拦住踏步上前的暗卫,“我们就在这里等。”
傍晚时分回来,等到傍晚时分就是。
就算是明日回来,那也等到明日。
男子闻言,和其他村民对视了眼,把沈聿白的意思原封不动地告诉他们。
余光瞥见道戴着薄纱帷帽的纤细身影时,静伫在原地的沈聿白倏时抬眸望去,呼吸微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