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清晰地看到他鬓角悄然变白的发梢,艳阳照射下晕染着光芒。
与她共乘一车的乔氏也瞧见了沈国公出门等候的场景,道:“你姨夫这些日为了你们的事情四下奔走,就连大理寺都去了十多回,只盼着能审出你们的下落。”
秦桢颔首‘嗯’了声。
她年少初时入了国公府,最是畏惧的人就是姨夫沈国公,他不似父亲的性子温润,不论是行事作风还是教育子女都甚是严格,待她也如同沈聿白沈希桥相同,不曾有过半分偏袒。
离开国公府的三年,沈国公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私下也帮着掩藏她的事情多年。
下了舆,秦桢随着乔氏等人走上前。
沈国公神色淡淡,眸中渐渐簇起了火光,他眸光掠过伫立在一侧的秦桢,抬手重重地拍了拍沈聿白的肩膀,“回来了就好。”
手掌落在沈聿白身上时,秦桢薄薄的眼皮轻颤,眉心微蹙,目光凝着那道被剑刃刺伤的手臂,循着伤口向上看去却见他神色不变,与往日无异,就好似他手臂上的伤口早已痊愈。
只是她知晓,昨日清晨时他手臂上盘踞的伤口触目惊心。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与沈国公言语的沈聿白侧眸望来。
睨见秦桢面露担忧的神色,沈聿白微顿,心中升起一道难以言喻的情愫,他明明伤她如此之深,可她还是会担忧自己的伤势,而过往的他被下药一事蒙蔽了神思,眼瞎心盲,忘记了她从始至终就是心软的性子,根本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伤害他人。
目光定定凝着的秦桢看不懂他眸中的思绪,听到姨母吩咐下人将前些日子长公主府送回的瑶山搬入鹤园时她方才敛下思绪。
沈国公还有事要找沈聿白,喊他回了东苑书房。
目送他们离去后,秦桢和乔氏也往反方向离去,回鹤园。
路上乔氏听闻他们是被一对老夫妇所救下,确幸的同时也开始寻思着该如何报答两位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