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是知道的,表哥心性冷傲,对姐姐又一向极为敬重,又怎么会把这个告诉姐姐?”江晴雪幽幽叹息,“我之所以跟姐姐说,也不是为了帮表哥什么,只是见不得表哥黯然神伤而已。”
“黯然神伤?”明月愕然,“他何时这样了?”
“姐姐平日里忙着铺子生意,可能未曾留意,在得知前阵子那个姓叶的公子曾救姐姐出大牢后,表哥便有些郁郁寡欢,眉间常露出感伤懊悔之色。”
明月呆住,“啊……这是为何?”
她倏地顿住,“难不成年安还在吃叶大哥的醋?”
“就是如此!”江晴雪拍手道,“表哥对姐姐爱慕极深,对姐姐身边的男子自然也会忍不住吃醋生妒,不过他又怕惹姐姐不快,所以就自个儿在那黯然伤怀、暗自垂泪……”
发觉自己说得有些夸张了,她忙收了收,“总而言之,表哥他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的,姐姐你试着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明月心绪纷杂,轻轻点了点头。
她对年安应当也存有几分喜欢吧,若不然也不会由着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亲自己。
对弟弟的怜悯,与对爱侣的喜欢,她还是能分清的。
这夜,江晴雪自觉帮表哥不少,心满意足,睡得颇为香甜。
明月亦很快睡着,只是却做了许多梦。
梦境无一不与江年安有关。
一会子梦到他听从外祖命令,娶了陵城某户人家的小姐为妻,她以姐姐的身份出席婚宴。
一身红衣的他俊郎非凡,来到她面前敬酒时,眉眼间少了那份灼热,取而代之的是规矩礼数。
那一瞬间,明月心如刀刺,清晰地感觉到心口碎裂了一块。
一会子又梦到江年安与她成了亲,自己被他压在身下,两人的红衣纠缠在一起。
他低声含笑,在她耳边说着情话,低下头来热切地吻她,她浑身酥软呼吸不畅……蓦地惊醒过来。
明月掩面,喘了喘,起身喝了半盏茶水,觉得身上没那么燥热了,方回床上。
却睡意全无,她脑海中忽地想起江年安说的话。
他曾多次在梦中梦见她,那……两人是做了什么事呢?
朦朦胧胧地猜到了什么,一股热气上涌,明月两颊通红,咬着唇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