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养人无疑是养得极好的,喜春原本便是村中出了名儿的白嫩,这两月日日滋补下来,肌肤更是添上一抹粉嫩,肉眼可见的白嫩光滑,甚至连原本温顺的五官都稍显娇俏了两分。
由此可见,周家没有虐待她。
喜春忍不住朝宁乔嗔道:“大夫人性子好,又时常住在东院里,下人们服侍得也尽心,哪里能被虐待的。”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周家或许家风好,但换做旁人家可就不定了,乡下人也是听说过城里老爷们各种家产争斗、妻妾争斗的。
宁乔先前在外院小子的带领下已经览过了周家景色,逛遍了周家大大小小的角落。其中的亭台宇阁,湖泊山色叫人流连忘返,宁乔虽没见过别人家的,但凭着小子的三言两语也认定了周家这独一份的风光。
连个住的院子都这样风光,更阔论其他。
宁乔有些不能出口的阴暗,他觉得与其叫自家妹子陷入甚婆媳、妻妾的争斗当中,他这个妹夫现在这样走得干干净净正合时宜。
陈氏以她几十年的看人眼光也附和:“不错,这位大夫人是个和气的,心胸宽广,见识颇多,能降下身段附和我这个乡下婆子,还只是隔房的伯母,有几个能做到的。”
她犹豫了会才继续开口:“我见这大夫人与女婿母子情分颇深,到如今也未能走出来,实在叫人动容,听她那意思,再过几日便要启程离开秦州了?”
对潘氏来说,这秦州是个伤心地。
陈氏还交代喜春,在潘氏还在这些日子多去请请安,表示表示孝心。
喜春应下,透露了点:“大房的嫡小姐珍姑娘年中大定,大伯母得回去主持,如今还不到夏至,出门正合适,若过了夏至,舟车劳顿下,人许是会闷着。”
不止潘氏要回盛京,便是喜春这个新媳妇,在年末前也要上盛京见过周家老太太和两房长辈。
成亲时,因路途遥远,周家远在盛京的族人并未全到,小辈也只到了周严几个,他们身上都有差事或在进学,在参加完婚宴后便急匆匆离去,喜春未能一见,这回进京时日不短,免不得要与同辈打上交道。
老太太也是不易,合享天伦时,三房的儿子媳妇、大孙子接连离世,生生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该去见见。”陈氏点头。她还是觉着,喜春这亲事太叫人不安了,一个女人家要支撑起来甚的,若是去了盛京见过了老太太,那喜春在周家也就稳当了。
宁乔难免又有两分担忧起来。听说大户人家的老婆子们个个不好相处,惯会为难人,手头上的手段一套一套的,脏得很,他妹子怕不是这些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