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铺好了,才开张。
喜春:“都为了这匣子来的?”
花掌柜点头:“可不是么,四周府城的小姐们整日提着匣子出门儿,咱们秦州府的商人可多了去了,谁家不得了信儿的,这些各家的小姐们,早就等着了。”
喜春也没看过到底哪个时辰了,不过花水已经铺了上去,现在开张也无妨了:“行,叫宋虎他们开门儿吧。”
喜春从后边走的,绕到前头来看了眼,铺子外边摆满了车马,来的小姐们三三两两,原本只有一二个小姐们知道的,一个传两个的,一传开,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场面,这些小姐们都是一个传一个听了才来的。
看了几眼,喜春也没登看过铺子上的售卖情形,登了马车,叫车夫赶去了城外庄子上。
他们种下去的白芷成熟了。
庄子上的白芷像种地一般,一行一行的,挖之前,请来的妇人都戴好了防护,这才热火朝天挖起了药来。
有铺子上头的事儿耽搁了,喜春去的稍晚,宁乔带着人正在挖,他也没歇着,亲自动的手,旁边还立着个穿着粉裙的女子,是喜春四嫂子顾氏。
顾氏是县里杂货铺的姑娘,陈氏看重她勤快,又不像其他人家一般横挑竖挑,开口就是要在石炭铺子上占个位置甚的,顾家的杂货铺上针线丝带都有,还兼着卖一些山货,离宁家的石炭铺子不远,都是相邻做买卖的人家,请了媒人去,顾家没两日就应承下来了。
陈氏觉着宁乔年纪不小了,定下没几日,连婚期都商定好了,去岁年节前就成了亲,喜春带了一家老小又回去吃了酒,成亲后,那边顾氏就跟着宁乔来了府城了。
宁乔要管着庄子,庄子里又起了房舍,平日就跟顾氏住在庄子上,顾氏要去想去城里,只消说一声儿,就能坐了给庄上配的马车去城里街上走走,离汤池庄子也不远,喜春对前头几个嫂子都大方,请她们直接去了自己的汤池庄子,对顾氏也没客气,叫她想去跑汤池了,提前说上一声儿。
“妹子来了。”顾氏扶着腰肢,还端了凳子来给喜春坐。
她一个孕妇,喜春哪里好叫她上手的,忙接了来,也说道:“嫂子你也快去坐吧,我这里你甭照应。”
“那可不行,你四哥最重视你这个妹子了,要是知道我怠慢了你,肯定要怪罪我的。”
喜春就笑笑,以为她在跟自己说笑呢,她四哥对她这个妹子确实看重,但如今他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小家了,妻儿自然是要排在她这个妹子前头去了的。
少时他们是亲人手足,如今各自成了家,就是亲戚了。
顾氏也不敢大意,招呼了喜春后,又坐了回去,喜春先看了眼田地里头,见自己帮不上忙,便跟顾氏说起了话。
顾氏问她家中可好,喜春一一回了,又看了看她肚子:“嫂子,你这现在也怀了,平日里做饭洗衣的咋办,要不去请个婆子来照应吧,你也松口气。”
顾氏确实是个勤快人,早前在杂货铺里里外外一把手,也就是如今有了身子,娘家婆家都再三叮嘱过,这才闲下来,早前宁乔也说雇个婆子来伺候她,被顾氏否决了,“雇婆子不要银钱啊?府城的花销太大了些,婆子也贵着呢,一个婆子一月里得一二两银子了,哪里请得起的。”
回头顾氏把家里的小妹请了来。
顾家小妹也是十四五的年纪了,顾家正在给她说亲,叫她先来府城里照顾姐姐几月,顺便也涨涨见识。
“嫂子妹妹来了,倒是还没见过,快请来看看。”喜春心头倒没说请顾小妹来照顾姐姐的事儿好还是不好。
宁乔住在庄子上照看庄子,喜春这里每月也是从账房给他划了银钱去的,宁乔不时还采些药材炮制送去药铺里头,一月里用得倒真不像顾氏说的这样紧,请个婆子还是能请得起的。
顾氏面儿上讪讪两分:“前些时日我不是说去泡汤池么,这不正好说有孕了,没去成,叫小妹去了,她过来后一直照顾我跟她姐夫的饮食吃用,拖到今日才去。”
去泡汤池,用的自然是喜春的小池包间儿,享受的那些按摩,涂面脂面膏的,请人的,这一摊子都是过后喜春结账。
小池是随时用,但要另外享受,也是要出银子的。
早前喜春几个嫂子等人用,过后都是汤池那边直接在周家的账上扣的,喜春也没说过甚,一回也不过十来两银子的事,喜春倒也不说计较这么多,都是自己人,但顾家小妹跟她可没关系,且用她的小池,喊按摩,她这个小池的主人还不知道呢。
喜春心头是有些不舒坦,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着笑了两声儿,把这份不舒服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