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究竟要做什么?我已经说过,我路过此地,不曾看见什么,也不曾听见什么。阁下若是放我走,我只当今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会与任何人说。”
她嗓子被他掐久了,此刻不大舒服,说话间咳了好几声。
她没忍住,拿手捂住嗓子揉了揉。
杨简一直站在她对面,借月色在树影的缝隙里看她。
她长得不像。
声音也不像。
杨简其实想过,那把扇子,完全有可能是有心人,借当初他与谢家的关系作以试探。
也许就是原之琼,故意拿出谢惜的旧物,想来试探他如今究竟是什么性情,与过去相比又变化了多少。
茂武已经查过周鸣玉的生活和房间。她交际的范围干干净净,除了上门为官眷量体,平日就一直在绣坊做活,少有的几次出门,也只是买线之类。
她房间也没什么东西,身契和傍身钱锁在柜子里,翻过之后也没什么特殊。
茂文已经从南方给他传过消息。周鸣玉的过去十分普通,就是个普通的贫民出身,被卖出去当了仆婢,艰难地换了几个主家,才遇到祝含之。
档案算不得全,也算不得毫无漏洞。可茂文一一查下去,都不曾得出什么可疑的结论。
她就是个和谢惜毫无关系的女子。
也许那把扇子,也只是被有心人摆了一道。
但他还是想要亲眼来瞧一瞧。
这世上还活着的人里,若是还有谁仍旧记得谢惜,那他一定是其中之一。
只可惜,他只记得她十二岁前的样子。
如今,一晃都八年。
杨简看着周鸣玉巴不得退避三舍同他保持距离的模样,忽而开口道:“我是龙爪司指挥使杨简。”
周鸣玉没想到他开口就是这句,立刻伸手去捂耳朵,但是已来不及了。
她侧着身狠狠跺了下脚,又急又气,但嗓音仍旧压得低:“你别说你别说!我都说了我什么也没听见,你到底想干嘛!”
她要被杨简气死了!
这个人是不是铁了心想要她的命,所以故意在这里折磨她?
听说有些野猫,吃饱了肚子也要去抓鸟,不是为了吃,就是为了玩。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只无辜丧命的鸟。
她甚至想,祝含之是不是知道今天这里有这么一出,所以故意把她派过来受罪的啊!
杨简心里想,到底是谁说她谨小慎微胆子小的,这又跳又叫的,不是挺大胆的吗?
还敢拿祝含之威胁他?
祝含之有几条命?
杨简故意道:“你若听我的,我可以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