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于是抓住了她的把柄:“怎么,我喝不了别的,只能喝残茶?”
周鸣玉想起杨简那张毫不矜贵的嘴,从前什么东西都能入口,怎么现在倒挑起来了。
她正要说话,杨简将茶杯放在绣文的漆盘上,对她道:“你们平时喝什么茶,给我就换那种罢。”
这种御贡茶的味道,他在皇帝那里喝多了。只要闻见这味儿就浑身不舒服,总觉得接下来该有什么大麻烦要交给自己。
绣文看了周鸣玉一眼,周鸣玉点点头,她才带着茶杯出去。
杨简顿了片刻,看向周鸣玉,道:“抱歉。”
周鸣玉没懂,疑惑问:“什么?”
杨简道:“我方才针对宋既明,但牵连到了你,是我失言。”
周鸣玉这才想起方才杨简那句话。
她初时被卖到南方时,就被说过故意勾.引主家,难听的话那时听得多了,一句都受不了。如今已经过了太久,她早学会了将有些话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
她淡淡说无事。
杨简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色,想到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家,也许从前在南方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
但那些他一无所知的过去并不是他可以触及的范围。
他即便有心为她讨回公道,也要先看她是否愿意让他知道。
他觉得自己是多说多错,平白无故又将她那些不快的旧事惹出来。
最后只能生硬地问起别的事:“宋既明方才来干什么了?”
周鸣玉想到方才那一幕心里就尴尬,不想多说:“没什么,就是来问问那日郡主坠马的事,确认些疑点和细节。”
杨简满脑子都是宋既明把周鸣玉抱在怀里的画面,此刻见周鸣玉不肯说,哼一声道:“他冒犯了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他心里已经在盘算回去之后如何给宋既明使绊子了。
周鸣玉无语地解释道:“算不上冒犯。是我没站稳,他才来扶我。”
杨简听到前句,还以为周鸣玉是在替宋既明辩解,心里不爽更甚。等听到后半句,立刻将前头的情绪都忘了,问她道:“又伤着脚了?”
周鸣玉赶紧否认:“没有,只是一时没注意,绊到裙子了。”
杨简不大信:“真的没事?”
周鸣玉没说自己方才扑到地上跪了半天的事,只解释道:“真的没事。我这只脚没有使力,没有伤到,最多也只是吓了一跳,所幸最后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