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认为这样就会保险,所以故意喝了会过敏的花生粥。
事实证明这样做是正确的。
因为她在那个密不透风的船舱里根本无法保持清醒,没坚持太久就昏睡了过去。隐隐约约嗅到新鲜空气睁开眼时,她瞥见那些人在对着一个中年女人讲价钱。
那女人伸过一只染着艳红蔻丹的手,浓烈刺鼻的脂粉味呛得她反胃恶心。
她将她领子一拉,嫌弃道:“这身上全是疹子,好了也要留疤,怎么留给客人?这样的货色我们可不要,你们带回去罢!”
那些看守只得带着她又辗转了两地,通通都因为这个原因没要,只得扫兴地将她带回船上。
她生着病,模样要死不活,看得那些看守怒气横生,没忍住踢了她一脚,这一脚让她本就难受的胃彻底爆发,在看守脚下干干地呕了半天。
再之后,她被草草卖了出去做粗使,给主家抓药的时候认识了药铺的大夫和学徒。
他们拿她练手,尝试着给她用药,治疗脸上的伤口。她主动向他们发问,可不可以在她身上试用迷药。
那学徒吓得直摆手,反倒是那个上了年纪的大夫,看着她叹了口气。
那天她走的时候,他给了她很小的一包蒙汗药。
周鸣玉对迷药的抗药性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练出来的。
后来她随着主家出去做生意,四处奔波,难免遇到些歹人。但好在民间的迷药成分并不纯粹,只是很次等的水平。她一直小心谨慎地给自己试药,倒也没中过招。
周鸣玉回到上京之后,终于有了安眠的香料可用。她便尝试将安息香里助眠的成分全提出来,时不时熏一笼十分浓郁的味道来训练自己。
所以此刻,她一睁眼,便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屋里其实没什么味道,但周鸣玉的身体已经有了一种熟悉的沉重感,她的手脚尚可移动,只是十分迟钝。
这样完全嗅不出味道的迷药,与她从前尝试过的那些,绝对不是同一层次。
房间里亮着灯,来人却丝毫不顾忌。若他只是想求证什么东西,而并不对自己下手,那周鸣玉也不想贸然惊动对方。
毕竟来人一定身负武艺,而自己却伤在脚上行动不便。
此种情况下,她没有任何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