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既明眉尖蹙起,道:“我在家中给你留了不少,是你遇到什么事花掉了?”
他不问他是不是偷花了钱,却只相信他是遇到了什么事。孟潮突然就生出一股鼻酸,整个脸立刻就皱起来。
“是临街那边的小曾,他爹一直生病,前些时候没了,我把钱拿去给他买棺材了。他孤身一个人,打算离开上京出去闯,我也不能让他一点钱都没有,就把剩下的都给他了。”
他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等着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就要和你说,让你再把那坠子赎回来。我以后天天去那里等着,肯定还给那姑娘!”
宋既明舒了口气,道:“你爷爷药买了吗?”
孟潮点头。
宋既明拍拍孟沛,道:“你也少成天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你弟弟动棍子,打坏了谁替你照顾爷爷。”
他安慰二人道:“是我不好,怕留的钱多,你们两个孩子偶有不注意的,容易招贼。我这次多留些,以后也尽量注意,若有忙的时候,就找个人回了看看你们。”
孟沛拍拍胸脯,道:“宋大哥放心,我们能照顾自己。”
“成。”
宋既明叫上孟潮,道:“你跟我去,把东西赎回来。顺便再去趟药铺,我把之后的定金留下,也免得你们买不成药。小沛照顾好爷爷。”
孟沛说好。
两个人阖上门又出来,孟潮眼见着自己没被骂,心情大好,开开心心地和宋既明说起最近的事。
两人一路去了当铺。孟潮拿出单据,要赎耳坠,当铺老板看了一眼,皱着眉想了想,进去找了半天,最后才拿了出来。
“你这东西当了快一个月了,要不是成色一般,样式又普通,早就卖出去了。你小子倒是幸运,如今还在呢。”
老板递了出来,道:“你瞧瞧看,是不是你那东西,有没有损毁。”
孟潮和老板聊着天,笑嘻嘻把东西接过来检查。宋既明站在一边,眼神无意中扫过来一眼,看见了这只普普通通的浅粉色玉珠。
他鬼使神差伸出手,拿起那枚到手上,对着光,缓缓地转过了一个角度,细细地打量了一眼。
玉珠背后有一块暗沉,瞧着成色不好,却十分新奇,是个花瓣的样子。
宋既明倏然回想起上苑的那一天。
周鸣玉柔软地跌倒在他怀里,耳边的玉珠荡啊荡,上面就有一块这样的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