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玉轻嗤一声,道:“你人都醒了,还拘着我做什么?一院子侍从在呢,少来骗我服侍你。”
杨简自然不会让她来伺候自己的,只是想与她多待一会儿。
他口中软道:“我都被打成这样了。”
周鸣玉便道:“那你倒是同我说说看,是为何被打的?”
杨简这下沉默了。
倒不是被杨宏打了丢人,只是说到这里,恐怕又要说到谢家埋骨之地被原之琼丧心病狂掘开的事。
周鸣玉微哂:“敢做不敢说?我可都知道了。”
杨简倏然抬眼望向她。
周鸣玉道:“我不做什么,就回一趟绣坊,很快就回来。”
杨简信她才有鬼。
但他并没有什么理由阻拦她。
他放开了她的手,轻轻道:“路上小心,早些回来,我等你一起用午饭。”
周鸣玉随便点了点头,扭身走了出去。
丹宁去帮她安排好了马车,送她一路回了绣坊。外面看店的绣文看见她回来,站出来迎她:“姐姐!”
她将周鸣玉拉进去,拿了一个信封过来递给她,道:“方才姐姐不在,祝当家叫人送给姐姐的。”
周鸣玉称谢接过,回到房间。
信中的内容非常简单,提了一句原之琼去掘墓时被杨简及宋既明拦下,又说让她切切稍安勿躁:杨符入京,宫中已知此事,不日或有反应,千万不要擅动。
杨简那般大张旗鼓地威胁原之琼,有不少人都瞧见了端王府门口的那骇人一幕,早就大片地传播开来。
不管是通过哪种途径,今上都是铁定会知道这么一桩事的。
可前面特地提了一句,“杨符入京”。
他好端端待在京郊,突然跑回来,又起了个什么作用?
周鸣玉收起这些疑惑,心里却仍有些微讶,杨简去了,倒还有理由解释,这宋既明与她不曾相识,她也不记得此人从前与谢家有什么往来,他又跑到那边干什么?
她眉眼微垂,默默将信纸折起来,拿火折子点了烧掉,而后去后院里找正在劈柴的小章。
小章见到她,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笑嘻嘻道:“姐姐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