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路都没有动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谢惜微顿一下,而后只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登上了马车。
祝含之也不着急与她搭话,二人沉默着走了一段,直到听见出了东宫的动静,祝含之方开口寒暄道:“你在里面如何?”
谢惜道“还好”,问道:“祝当家怎么来了?”
祝含之笑道:“来给太子办事,叫他试试忠心。”
她生意能做这么好,一贯是有攀附太子的功劳,既然平白得了好处,自然要听太子的安排。
谢惜先前一直用繁记的身份活动,这次捅出这么大一桩事,太子难免要过问祝含之,疑心她是不是有什么私心,帮了谢惜。
谢惜问道:“太子为难祝当家了?”
祝含之说“没有”,轻松道:“我一问三不知,推脱得干干净净,凡有相关,皆说被你哄骗,他又能怎么样呢?”
她一贯狡猾,自然不沾脏水。横竖她遇到谢惜的时候,谢惜已经自己设法摆脱了官奴的身份,她只要全推到谢惜身边,说自己被人瞒着,也并没有什么漏洞。
谢惜对她的回答没什么意外,便道:“那就是他要你来处理我。”
一来考验了祝含之,二来处理了谢惜,正好是一箭双雕。
祝含之见她猜出自己来意,也不避讳,道:“也算不上处理。太子给你留了两条路,要你自己选。”
谢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我在东宫时,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若不肯信,如何都没用。”
祝含之倒是不大在乎,回答道:“一次不信,两次不信,次数多了,总会信以为真的。”
她这句话听着颇奇怪,仿佛意有所指似的,谢惜心下浮出些微微的奇怪。
她抬眼看向祝含之,祝含之没有继续这句话,只是道:“我猜你在东宫,耳目闭塞,应当不大清楚如今的情况罢?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谢惜问道:“这也是太子的安排?”
祝含之笑道:“不是,这可以算作是你我私交另得的。”
私交。这词也是奇怪,她们两个人各怀心思,二人每每有所言,都为自己有所图,谈何私交?
祝含之解释道:“我这个人向来爱财,端王把晋州的经济搞得一团乱,阻了我的财路,而你弄倒了端王,叫我又得了便宜,我自然是心怀感谢的。你就当做,是我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