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潮,逃无可逃。薛敖以为自己要废了,身下的欲望逼得他几近发疯,却不敢离开井边半步。
他怕自己一但被攻破防线,会立刻崩溃破碎到去毁灭自己最在乎的人。
这药太过霸道,说是噬心之毒也不为过。
“仙人笑?”
蔺荣似笑非笑,嘴角弧度轻蔑至极,“我只是想看看,这辽东的世子,是否真是如世人所传的那般情深义重。”
“可是侯爷,那薛敖素来张狂,这般被算计,不会狗急跳墙吗?”
桌前谋士看他隐在暗处的青面,只觉周遭阴冷一片。
“区区一个狗崽子,远不如他父亲那般魄力,有什么可怕的?”
他转念问道:“晋县的东西可收拾干净了?”
暗影处钻出来一个影子,恭声应道:“侯爷放心,尾巴已清。”
他眼珠一转,安然坐在座位上,看着桌案上的纸条,眸色晦暗。
真武踏雪,炳琅光祚。
辽东最骄傲张扬的雪獒。
薛启的崽子,当真叫人厌弃。
他依稀记得多年前同胞兄长班师回朝那日,随行的薛启一身铁甲凛凛生辉,额上红带随风猎猎,如火骄阳般叫人不敢直视。
恶心。
蔺荣只知道薛敖威名远扬,十岁徒手打死獒王,同年随父上战场,十四岁夺得神兵十三,十五岁打遍辽东再无对手,十七岁深入敌军,孤身摘得布达图一只眼睛...
他以为这是个被薛启养起来的家犬,却不知薛敖从未被豢养过。那是只野性未除的猛兽,碰之即死。
陆霁云整治渝州是为循序渐进,手段雷霆但有迹可循,有理可讲。可薛敖长自最蛮最野的辽东,他生来就不受束缚,连他老子都奈何不得,更遑论区区一个蔺荣。
短短三日,他就将晋县掀了个底朝天。除却平民百姓,他手底下的线人和暗桩几乎被揪了个干净。
若不是及时出手阻拦,恐怕张家那桩略卖案就要被重新翻出来。
渝州大小官员苦不堪言,这人行事野蛮,偏偏手执皇令,嘴上嚷着为君行事,又无人打得过他,竟叫他闹的寝食难安。
蔺荣一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庶子去陆府找晦气,迎面碰见阿宁出去办事,言语之间多有冒犯。
阿宁生的纤弱娇气,嘴上却从不饶人。几番交锋下来这庶子被骂的头昏脑涨,面红耳赤地提步上前。
巴掌还未扬起就被薛敖一鞭抽昏了过去。
蔺荣被找上门的时候还在饮茶,他见亲子蠢的离谱,只好虚与委蛇地与薛敖作托词。
却没想右手刚搭至薛敖的肩膀,食指就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被掰到眼前。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