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寒风凛冽, 阿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说..我说”陆母眼睛发直,盯向阿宁的眼睛里带了些悲哀,“祸福无门, 惟人自召, 善恶之报, 如影随形。”
阿宁觉得她娘有些不对劲, 连忙扑了过去,紧紧捂住陆母冰凉的双手。
“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适逢陆霁云赶到,听到里面的声响破门而入。
陆母被门口的日光晃了下, 待看清身前的兄妹二人满脸焦急,长叹了口气。
上天赐予她一双好儿女, 可自己却为了私心害得小女儿孱弱, 如今便是要她赎罪, 也是应该的。
“阿云,你看着你妹妹。近来上京不安稳,莫叫她出事。”
陆母摸了摸阿宁的发顶,“既然不想看这帮公子, 那就缓缓。”
说完,抬步离开屋中,只留下满肚子疑惑的兄妹二人。
阿宁被陆霁云搀扶起身,只觉得爹娘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他们, 抬头见陆霁云端丽清俊的面上也是迷茫, 更觉得奇怪。
好在她娘总算没有揪着她再去相看,阿宁偷偷松了口气。
陆霁云笑她滑头, 轻点阿宁额头, “先回房,苏苏说过几日邀你出去玩。”
苓术茶楼身靠皇商陆家, 又占据上京城十曲九巷月梁桥绝佳的地段,之前在阿宁的手里时已是热闹非凡。眼下经过近一年的修缮经卖,已经一跃成为上京最为显著的一处茶肆酒楼。
岑苏苏带着她来这儿后,还未来得及上楼又被北司的人匆匆喊走。
谢缨此前不在,杂物堆积如山,连带着手下的人也是一样忙碌。
阿宁无奈,看岑苏苏风风火火地提刀就跑,不禁发笑。
十六岁的姑娘正值花期,莹润明亮的杏眸弯弯如月,明媚如初。狐裘胜雪,这般纯净的颜色若是穿在旁人身上只会觉得不足,可在她身上,纤薄之外遍布日光的冷俏。
风稍略过,蝴蝶振翅,竟是惊心动魄的清艳。
“那是谁家的姑娘?”
秦硕忍不住驻足,看茶楼前那抹白色。
上京姝色颇多,却不见有这般惊人的颜色。
秦东来顺势望过去,心头一跳,“是鹤卿公子的妹子。”
秦硕一惊,与同样震惊的晏阙对视一眼。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阿宁,之前只觉得这姑娘生的好,与陆霁云有七分相似。可眼下一瞥,竟是从未见过的天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