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婚前几日还气势汹汹地说不嫁给他,怎么变成如今这般。
谢缨心口骤痛,都是因为他。
是他贪心不足,是他自恃聪明,是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阿宁从来对他就没有男女之谊,却将他视作陆霁云一般的兄长,她想怎样不行呢?
明明是他年少时受了阿宁的关照和真心,却在今日一把将人推下深渊。
谢缨嘴角苦涩,看着前方走过来的云枭轻不言语。
云枭轻恭声行礼,如今谢缨将病重的景帝送到了行宫,已是大燕定下的储君,身份自然不可与往日语。
“碎石太多,又没有枝繁叶茂的树木遮挡,高崖断辕。”云枭轻顿住,轻声道:“她身子弱,殿下还是早做打算。”
谢缨仿若没听到一般,指尖撵着草叶上的血迹,脑中忽然嗡鸣不止,等再醒来时,却是云翟一脸焦急地侯在床边。
见他转醒,云翟也顾不得身份,捋着胡子大声呵斥:“头风虚怯,险些中懑之症!殿下,就算再如何大权在握,也不必如此糟践自己,省得老头子我跟着上火!”
谢缨这才知道,自己这一倒竟躺了两天。
“阿宁呢?她在哪?有没有受伤?”
谢缨把一屋的人都问懵了,面面相觑下微微摇头。
杜鹃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在云翟杀人的目光中硬着头皮上前,“殿下,辽东王挥师北下,带着数十万大军迎向皇城,如今被蔺大将军拦在了青州。”
“叫人继续找,将这上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人,找不到阿宁就都别回来。”谢缨捏捏眉心,道:“薛敖来了?”
杜鹃应是,又补充道:“五皇子如今关押在皇陵,七皇子昨日启程出发泽州...陆大人回京了,正在清露寺找人。”
“别拦他。”
谢缨起身,披上外袍后起身离开,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末了苦笑。
找了这些时日都没动静,阿宁那身子骨,怎么可能会有生还的可能。如今辽东那面刚打了胜仗,本是流芳百世的功绩,如今却发疯般朝皇城发难,也不知今后局面如何。
南侯缨,北王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