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枭轻一愣,转头放声大笑,连着圆圆也跟着笑了起来。
门外有人求见,想来是京中得知辽东王进京的消息,特此过来接待,见到一向威严嚣狂的辽东王满脸笑意地依偎在一个姑娘身旁,门外众人擦了擦眼睛。
嗯,那一头银发再好认不过,确实是辽东王无疑。
只是怎么笑得跟...狗见了骨头一般。
薛敖三言两语打发了几人,走到阿宁身旁嘱咐,“我要去兵部一趟,那谢、陛下也命我进宫。我已经派人通知陆家,你和阿慕在这里等着他们就行。"
阿宁颔首,目送薛敖离去。一屋暗光被这人的银白映衬的毫不起眼,他一离开,仿佛整个屋子都黯淡了不少。
云枭轻担心阿宁路途劳顿,派人准备午膳端去了房间,邻进门之际见阿宁笑着望过来,一时无言。
“怎么了?云姐姐。”
云枭轻微怔,叹道:“我从前知道你生的好,但我没想到你会出落成这般。阿宁,我不说见过多少绝色美人,但凭我这些年的眼力,大燕再无人能出你左右。”
她又笑出了声,“王爷真是好福气,有你这么一位娘子,薛家五代之内都是出色的好样貌。”
阿宁也跟着笑了起来,少顷又有些为难般问道:“云姐姐,你可有办法将薛子易这一头银发变回原样?”
屋中仿佛静默了几息,云枭轻握向阿宁的手,触手冰凉。
“阿宁,这话原本不该我说,可我这三年受王爷恩惠,又承你一声‘姐姐’,我亲眼见证你们二人间的不易,所以托大说上几句。”
她轻声问道:“当年你坠崖,那处天险连我看了都心惊胆战,你定是受了伤。为了躲避陛下的追捕,一个姑娘家很是不容易吧。”
见阿宁摇头,她继续道:“我知道你的用意,当时他二人都心性不稳,若你在他们之间势必会搅的天下大乱,可这是那两个混账的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陛下的心腹,也曾劝过他,可那时他太过于武断,以致于之后几年悔不当初。伴君如伴虎,我之后撤了出来,将春风楼改成普通酒楼,求个安稳日子就好。可是一日深夜,我捡到了将死的王爷。”
阿宁呼吸一窒,手指紧紧攥在一处。
“听起来很可笑,战场上勇冠三军、堪称战神的辽东王竟然失足坠河,我喊人将他捞起来的时候,他几乎没了性命。我想,若是这事传出去,必能叫那北蛮余孽笑掉了大牙。”
“可惜我那时既怨陛下强迫你,又怪王爷护不住你,只秉着医者仁心将他带回了酒楼,喂了些汤药,随手扔进一间房中。那时,他找你找疯了,京中人皆知辽东王一夜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