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吓醒,格外的叫人脆弱,温婵怔怔望着辛夷,眼泪簌簌流下。
“辛夷,我求求你,跟你家主上说一说,能不能让我跟茯苓她们见一面,我好担心她们。”
她也好担心旭儿,在这里的每一天,纵然好吃好喝,也依旧难熬,她害怕,很怕。
没有一天是安稳,踏实的。
“小……夫人别怕,奴婢会跟主上求情,只是奴婢的身份,便是说了,又能如何呢,茯苓那几个丫头没事的,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并无生命之忧,您安心在这里住着,听从主上的安排,她们就能过的更好,等一切尘埃落定,主上一定会让你们见面的,今晚我来陪夫人睡,好不好?”
温婵的眼泪止住了。
并不是因为被辛夷哄好,而是她知道,对着辛夷哭泣,没有用。
她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怎能改变主人的心意,都是笑话。
温婵擦擦眼泪,往床内挪了挪,给她让出了地方,辛夷褪下外裳,抱着被子上了床榻,还拍着她的后背:“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姜行没走,一直躲在房外窗边,辛夷只消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就能看到他。
屋内两人的谈话,与温婵的啜泣声,被他听得明明白白。
不知何时,守卫行宫的羽林军统领,已经跪到他身边,听候吩咐。
姜行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顾自的离开行宫,走在行宫的路上。
统领哪敢放任他自己游荡,自然紧紧跟在身后,护卫姜行安全。
“孤记得,孙大人娶妻了?”
“是,已经成婚六年有余。”
“你跟你妻子,是如何认识的?”姜行停在小桥之上,今儿是十五,虽不是八月十五,月亮却也很圆,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卑职与内子,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这长大了,自然便成了婚。”
姜行默然片刻,低声道:“孤与妻子,也是青梅竹马……”
行宫禁军统领一愣,想了半天,也不知主上那几位斗的厉害的夫人,哪一个与主上是青梅竹马。
他也没想让属下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湖面的月亮出神。
下意识伸出手,就想去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