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受辱难堪!
那些下人的目光令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用帕子捂着脸,直接从花厅里抽泣着逃了出去。
吉量见了,忙派婆子追上去,着急道:“快追啊!将小姐拦下好好送出去!就这么出去被人看见像什么话!快去啊!”
她站在门口探头看着,见婆子们把樱姐儿拦住后,松了口气,心底却骂了句蠢货。
回花厅里后,看着娘娘正在叹息。
她低声问着,“娘娘,奴婢给您按按头?”
禾阳郡主没说话,靠在罗汉床一侧,视线凝着桌上的青烟。
吉量揣度主子心思,柔声劝着:“是姐儿大了,这些日子乔家也是乱糟糟的,没经历过什么风浪,难免将你当成仰仗,多依赖了您些。”
她这话说的巧妙。
令郡主指了她,笑骂了声:“吉量啊吉量,你这是拐着弯儿的说我从前疼她没了边,才养出来她这么个性子。”
吉量也半真半假的屈膝赔礼,“奴婢可不敢说。”
禾阳郡主勾了唇,又叹了一气。
自顾自呢喃道:“是啊,樱儿都十八了,是大了,心思…也大了。怪我,还是怪我。”
吉量自然不认为是娘娘的错。
分明是乔家心思不正,父母上梁不正,下梁怎么肯能正?
但话却不能直接这么说。
吉量蹲下身,双手握着空心拳,轻轻捶着娘娘的腿,笑着宽解,“都说儿女是债,娘娘将樱姐儿视若己出,自然还要为姐儿的终身大事操心,等到姐儿嫁了人成了婚当了娘,到时候才能明白娘娘待她的用心良苦。”
禾阳郡主也是果断的性子,是时候该彻底断了樱儿嫁进来的心思了,沉声开口:“再过几日就是言煜的寿诞,你去把那日要来的宾客名录摘抄一份来,再将京中适龄的人家仔细盘一盘,不拘着文官武将,若家里人都性子好,便是官职略高些也不碍事,一并写了送来。”
吉量应下,道:“娘娘真是为樱儿小姐操碎了心,将来等姐儿懂了,不知要有多感恩您的用心。”
禾阳郡主摇头笑了下,语气比方才轻松了些,“谁让是我抚养长大的孩子,她也唤了我十八年的母亲,我那姊妹是个性子软弱的,连后宅都掌不住,樱儿的事,我不替她操心,谁还能替她操心些?”提及往事,郡主也想起了樱儿小时候,小小软软的一个姑娘,被她抱在怀里,甜甜冲她笑,说樱儿最最喜欢母亲,哪怕这时候想起,也忍不住带出几分笑意,语气也温柔了起来,“做母亲的,不过希望她后半辈子过的平安顺遂罢了。”
吉量也笑着应和。
心中却在想。
乔家上下,怕是不止要樱姐儿平安顺遂,还要富贵与权势。
*
乔樱儿上了马车后,是一路哭回家的。
把乔母、乔大都惊动了。
乔樱儿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只哭不说话,婢女才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乔大听完后,立刻讥讽出声:“乔樱儿,你不是在我面前挺厉害的吗,说吧郡主娘娘哄的服服帖帖,还说前几日郡主赏了你一个破镯子显摆好几日,怎么,今儿个去还被赶出来了?狐狸尾巴没藏好吧?被娘娘发现厌恶了吧?该!让你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