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德斯,葡萄牙人,年龄27岁,你的专长是什么?在莫桑比克原来从事什么职业?”
“长官,我好像没有什么专长吧!不过职业应该就是工作的意思,以前应该算作种植园的农户吧?”费尔南德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面对东非职员的询问,费尔南德斯还是显得有些局促,因为面前这个东非人一看就显得比较威严,甚至让费尔南德斯感觉有些畏惧。
这个东非人看起来只有不到二十岁,虽然因为年龄稍显稚嫩,但是那张像枯树皮一样的灰沉沉的面孔,一看就经过大风大浪,下意识就让人忽视他的年纪。
不过对费尔南德斯而言,与其说这个东非人让人感觉压抑,不如说是让能感觉到这个东非人若隐若现流露出的杀气。
加上他那一身尚未来的的急退换的陈旧东非国防军军装,显然他“杀过人”,而且很有可能手上有几条葡萄牙人的生命,这对于在场的葡萄牙人都是一种无言的威慑力。
“也就是打手喽!”普鲁斯特问道。
对于在场登记葡萄牙人的心理活动,普鲁斯特并没有察觉,作为一个刚刚应征入伍不久,就从军队退役,原地转业的原国防军士兵,普鲁斯特确实见过血。
在他意识里,葡萄牙人的种植园里,像费尔南德斯这些人应该都是打手,毕竟种地这种事怎么看也不像葡萄牙殖民者亲自干的事,他们只要看住黑奴就可以了。
费尔南德斯摇着脑袋说:“我可从来没有欺负过人,虽然地位比黑人高一些,但我的工作主要是巡察种植园,观察棉花生长情况,然后汇报给管理人员。”
“那你来莫桑比克之前做的是什么工作?”
“我来莫桑比克之前出生在葡萄牙一个靠海的小渔村,不过我家主要是给尔巴克老爷种地,尔巴克是我们村子里的贵族老爷,村里大部分地都是他家的。”费尔南德斯拍了下脑袋说道。
“喔,那你的家人在葡萄牙么?”
费尔南德斯点点头说道:“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我的父亲,至于我母亲小时候就去世了,这些年来我也没有结婚,所以在莫桑比克我应该算孤身一人,不过朋友倒是有几个,但是他们很多已经离开莫桑比克选择回国了。”
“过,恭喜伱,以后就是一名光荣的德意志人了。”普鲁斯特将油印盖在费尔南德斯的名字上。
……
成为“德意志人”后,费尔南德斯连同其他人被分配到原来马普托周边的各处种植园或者农庄,不过相对于往日,现在每天多了一门必修课。
“作为德意志人,自然要会说一口流利的德语,东非标准德语以施瓦本语为蓝本,收纳部分其他语言的词汇和内容,当然这些你们不用过多了解,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能够与人沟通,或者能看懂部分词汇。”一位葡萄牙语翻译对着这些种植园里的工人们说道。
在东非,葡萄牙语算是外语中比较流行的一种,因为当年东非和葡萄牙的商贸往来很频繁,而后来两国变成敌人,那更要“知彼知己”,所以东非外语教育中葡萄牙语规模并不小。
“你们要首先忘掉自己过去葡萄牙人的身份,因为不出意外,很多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葡萄牙扯上关系,接受现实并不可耻,毕竟葡萄牙王国的衰落早就已经持续了几个世纪,不是因为你们而造成的。”
“而黑兴根王国是你们以及你们后代未来的国家,所有人热爱这个国家,我们的生活才能变得更好,而为了消弭各种纠纷,先掌握德语就是必要的。”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摆烂,不主动学习,那只会在东非寸步难行,未来整个东非境内是没有其他语言生存空间的。”
东非教员的话说的很难听,不过在场的大多数原葡萄牙人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这就是战争失败后带来的觉悟,而且在欧洲人口迁徙,变更国籍并不是难以启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