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朝朝打了个哈欠,将书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歪着脑袋眯着眼。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众人也立马从这个插曲之中抽身,投入到夫子的讲学中去了。
贺霖佑听课仔细,在宫里养成的习惯让他鲜少打瞌睡,毕竟宫里不似南鸣这般,一屋子都是学生,那里你若是敢瞌睡,太傅一眼就能看见,而且惩罚也相对较严,可不仅仅是出去站着这么简单。
很多时候,会直接挨教鞭,还会叫你抄书抄到手拿不起筷子。
忽然,一团白纸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准确无误地落在贺霖佑的桌上。
贺霖佑疑惑,目光顺着纸张飞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是还没来得及找到行凶之人,就有人先朝着夫子开口了:“夫子,贺霖佑上课分心,在画画。”
经过上次温夫子的事情之后,贺霖佑画技好已经不是书院里的秘密了,其他斋的人先不说,甲斋的学生是各个佩服他的画技的,甚至连在甲斋授课的几位夫子也都知道他的画技了得。
不过呢,画技了得是一回事,在别的夫子的课上画画,又是另一回事。
柳战逸诬陷贺霖佑的时候,夫子正好将要路过贺霖佑身侧,于是就没有给贺霖佑反应的机会,夫子直接上前,拿起贺霖佑桌面上被揉成一团的纸张,缓缓展开。
纸上,是一只画着胡须的乌龟,旁边还有题字——千年的乌龟韩夫子。
而此刻贺霖佑面前这位夫子,正好姓韩。
韩夫子张开纸张面向贺霖佑,问他:“此画可是你作的?”
贺霖佑站了起来,从容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桌子上?”韩夫子问。
贺霖佑的目光,越过韩夫子,视线落在了柳战逸身上,答案不用说,已经用眼神告诉过夫子了。
夫子转过头看向柳战逸,柳战逸着急辩解道:“夫子,我亲眼看见他画的,不信你翻看他最下面的那本册子,里面画的都是类似于这样的画。”
韩夫子的目光,不由得又落在贺霖佑放在最下面的册子上。
虽说那册子并未画乌龟王八什么的,但是里面的画贺霖佑也不想被如此公布于众,册子上前面几页画的都是洛朝朝,如果就这样被夫子拿出来展示在大家面前,恐怕以后有嘴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