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层,元妤仪原本的失落已经散去许多,可还是有些不解。
她不明白谢洵这么做的理由,和她划清界限、一别两宽有什么好处吗?
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抛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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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休沐,礼部司中无人当值。
谢洵刚和侍从将马车上的东西收整好,便迎来一个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
祁庭面色凝重,连身上的轻甲都没卸,显然是听说了靖阳公主与驸马和离的消息之后,刚从演武场赶过来的。
身披银甲,束着高发的青年甫进屋,便不假思索地拔出腰间佩剑,一言不发地横在这位谢侍郎面前,大有血溅当场的气势。
“关上门,出去吧。”谢洵似乎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神色从容地吩咐岁阑退下。
岁阑瞥见来者一身不悦的低气压,和他手上那把铮亮的长剑,心里止不住打鼓,又看到自家公子平静的眼神,只好离开。
等人出去后,祁庭将剑刃又逼近他一寸,眨眼间便可割喉见血。
他斥道:“谢洵,你既然不肯对她好,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与她成亲?别人的真心在你眼里就是废纸一张么!”
祁庭知道元妤仪有多喜欢眼前的人。
越了解便愈发嫉恨。
从前他还可以忍着,毕竟平心而论,谢洵待公主也算上心,去兖州之前分明心绪不佳,却还特意找他要了暗卫相助,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小人。
可是他既然决心做这个驸马,理应担起自己做夫君的责任,怎能这时候突然提出和离?
谢洵抿唇,并未着急解释,只是望着窗边那盆鲜艳的凤凰木出神。
祁庭的语调带着薄怒,质问面前的人,“谢衡璋,返京时你病重,是阿妤衣不解带地守在你身边,她可是公主,大可以交给侍从照顾你,却还是不放心,始终在乎你的安危……”
指责的话音一顿,祁庭的剑刃微松,又道:“路上江相派人刺杀,安国公府亲卫早已折损大半,寡不敌众,你昏迷着,阿妤便持刀守在你身边,若我晚去半刻,她便只剩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