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逆女!”帝王颤抖的手直直指向她鼻尖,“带兵刀入殿,是要弑父不成?就为了那些只会顶撞吾的逆臣?”
“来人!来人!”永陵帝腿肚子打颤,引着脖子往外,几要撕破喉咙。
“父皇别叫了,”南宫姣轻叹口气,“何苦白费力气?别怪儿臣,江山都要倒了,这龙椅,总得换个人坐坐,指不定还有的救呢。”
“江山?”永陵帝后退着,嗤笑,“你什么不是吾给的,日日待在后宫,你懂什么江山!吾坐拥天下十五载,没人比吾这个皇帝更懂江山!”
屋外夜色中狂风呼啸,吹得大开的窗户击打窗棂,声声巨响。幕帘狠狠扑向紫金龙柱。
“难不成是为了你母妃?”永陵帝眼睛一亮,急切道,“姣姣,吾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但当年她是为了司天台的批命为国挡灾,你若气不过,吾追封她为皇后可好……啊!”
匕首横上了永陵帝的脖子,一条血线缓缓往下淌。
“你没资格提我母妃!”南宫姣眼眶微红,匕首狠狠往前一推。
“姣姣!姣姣!”永陵帝往后仰,喉结颤着滚动,“父皇向你道歉,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父皇都答应你,把刀放下,把刀放下……”
南宫姣看他这副样子,歪头,忽然不急了,“父皇年轻时不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吗,怎么?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手捏上永陵帝的肩,咔嚓一声响,痛得这位养尊处优的帝王凄声嚎叫。
“我忘了,十多年了,”咬牙凑到他耳边,“父皇早被酒色蛀空了身子,怕是连剑都提不起来了。”
冷汗唰唰从永陵帝面上往下流,抛去松垮的皮肉,依稀可见昔日英俊的骨相,“有,有事好商议,姣姣,你杀了吾,你想要的可都得不到了,你别忘记你的批命,没有吾护着,人人都能杀你这个灾星!”
南宫姣似笑非笑看着他,匕首压得更紧。
永陵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刹那,龙靴抬起,飞腿扫过。
南宫姣的反应更快,脚一蹬地,腾空避开,同时手中匕首一抹,血花飞溅。
“噗呲——”
帝王捂着脖子,踉跄,喉咙里嗬嗬作响,血沫汩汩从口中涌出。
抬起手,抖着,眸中恨恨,嘴唇蠕动仿佛要说什么。
南宫姣手腕一转,刀收入袖中,抬起头,斜眼看着永陵帝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再顺着台阶自高台滚下,留下一路血迹,最后脸朝天,大睁的眼被血染红,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