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法子呢?
南宫姣思索半晌,还是没有答案。
“主上,不若让我去直接……”
“杀了他?”南宫姣再了解他不过,一开口未说完,便立时打断。
“杀谁?杀医令还是松鸣鹤?你以为,神武军那么多人都发现不了你?”
卫瑛低头,还是不忿,“可怎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万一主上……”
他说不下去,万一主上有什么三长两短,杀一百个松鸣鹤都不足以解恨。
“还有昨晚,”南宫姣想起来,“我都说了不用,为何你还偷偷去!神武军守卫严密,尤其松鸣鹤那个贪生怕死的,他的地盘儿不知埋伏了多少人,与麟德殿完全两样,你就贸贸然闯了进去,如有不慎,你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吗?”
卫瑛听懂其中的意思,愕然怔愣,不敢置信地抬头。
--------------------
第16章 蛊毒
南宫姣头一次这样深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卫瑛,以往,这般总是在看别人,看鬼主意多得拦也拦不住的澜淙。
卫瑛总是冷静、沉稳、唯令是从的,总是最让她放心的一个。
可现在,是被澜淙教坏了吗,他一向是先于她拦着澜淙的人啊。怎么如今也学会了阳奉阴违,哪怕是为她好,哪怕就算牵连,也只牵连他自身。
“卫瑛,我知你心急,想知道对方谋算,可我们分明有其它办法,从太医署,从宫外,最多慢些,无论如何,都比你冒着自身的性命跑过去打探得好!”
卫瑛看到南宫姣那双总是淡漠的黑眸因他染上跳动的怒火,既惶恐又受宠若惊,心在胸膛里沉沉跳动,仿佛生命单薄的意义一下丰满,因她的担忧,她的赐予。
近乎贪婪地汲取,垂在袖中的指尖因兴奋而轻轻战栗,血像被这目光点燃,掌心、鼻尖、额边,不明显地,渗出了一点汗。
“就算,”南宫姣闭了闭眼,“就算真的让他们得逞,我也不想在这之前,多一个人陷入危险之地!”
卫瑛低头,慌乱地遮掩自己的情绪。
南宫姣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压抑着问:“明白了吗?”
“我……”
鼻尖因距离嗅到她身体的馨香,从前不是没有闻过,可正因闻过,知道这香不是屋内熏香,不是衣衫浸染,而是自她的身体肌理由内而外。
一时之间,百般压抑的锁链一下断开,头脑一片空白,欲开口,才发现呼吸也战栗。
他头低低垂下,比南宫姣高出那么多,可她自下而上也看不清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