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究竟活了什么!
皇后浅笑着,如神佛般悲悯:“质子殿下心急,吾能理解,可总得让医令好好把个脉,为皎月开个药方,不然病可怎么好呢?”
“把完脉,吾就放你走,如何?”
司空瑜势单力薄,无路可选。
他只能答应。
硬逼着自己坐下来,一下一下拍着公主的背,安抚着越来越重的痉挛,亲手将她的胳膊捧起,递出。
太医令坐下来,三指重重压上被身体带动着颤抖的纤细皓腕。
凝神,一刻如三秋。
太医令起身,向皇后轻轻点头。
松大监得意地挑眉,“请吧,质子殿下。”
司空瑜如风一般,自宫人让开的路飞奔出去。
在天光暗淡,黑夜降临时,重重拍上含凉殿的门。
开门的是卫瑛,众人早就做好了准备。
司空瑜放下南宫姣欲下一步动作时,泗垣不着痕迹拦住了他。
少主关心则乱,他可是看清了,有他开的药与少主的香囊,蛊虫虽入体,却不难引出,不必因此暴露。
刘延武也礼貌地请他不要打扰泗垣施针引蛊。
多重作用,再难引的蛊虫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南宫姣本就武功高强,蛊虫甚至连融入血脉的第一步都难以达成。
那么明显的身体反应,更多是南宫姣故意为之。
司空瑜立在一旁,心系于南宫姣的一举一动,看她眉头微皱都恨不得开口让泗垣轻些,又深深克制。
手握成拳,青筋蹦出,担忧恐惧明晃晃挂在面上。
看得泗垣都有些无语。
多少疑难杂症少主没见过,比这凶险的多了去了,引与宿体不相容的蛊虫而已,哪有什么失败的风险,至于吗。
这样想着,也不耽误手中动作,迅速施针拔针,南宫姣被施针的部位不自主地因此颤动,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精准。
渐渐,露出的那条纤细白皙的胳膊上血脉浮起,隐隐可见一股一股的跳动,幅度越来越大。
鼓动靠近小臂之时泗垣手起刀落,一小片柳叶刀轻而易举割破血管,放了药材的小碗紧紧挨着南宫姣的胳膊。
几乎不可见的小小蛊虫混着血液流到小碗里,如同被腐蚀一般冒着烟湮灭沉底。
南宫姣的身体终于平静下来,臂膀脱力重重摔在床榻上,血液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没入被衾。
她的眼眸紧闭,面色苍白,眉头轻轻皱着,梦中也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