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这大氅的颜色,果然,玄色亦分多种,细看之下,与卫瑛身上惯穿的一模一样。
可这是公主亲手递给他的一份关怀,珍视尚来不及,怎会拒绝。
其它的,虽在意,可相比之下,着实微不足道。
司空瑜道谢,反手披上。
经了她的手,仿佛也带上了一分她的暖香,与厚厚的大氅一同拢住身躯,隔去春寒。
南宫姣瞥了眼角落里矜矜业业守卫的卫瑛,向刘叔嗔道:“给他做什么劳什子大氅,多备几件短打才正经。你何时见他穿那些个长衫大氅了?”
刘延武:“绣娘的小心思罢了,都还是小姑娘,年纪小活泼些,故意如此,盼着他们万一哪个穿了,能瞧个新鲜。”
瞧个新鲜,瞧卫瑛穿长衫,澜淙着短打吗?
他们日日与她一同,她尚且没见过,哪里就那么容易了?
南宫姣笑骂:“看来是活计少了,我春日的衣裳可做好了,样式要新鲜的,可不许与往年一样。”
“都吩咐好了,小公主放心吧。”
少了谁的衣裳,都少不了小公主的。
小公主有了吩咐,除去紧急供给的,都要停下手里的活专心做小公主吩咐的活计。
话语间,殿内内侍鱼贯出来,捧着茶水点心,将这后殿伸出来的水榭布置得满满当当。
南宫姣招呼着他坐。
边倾身倒茶,边说:“算着时辰,殿下是从陛下那儿出来就来了这儿啊。可是今日有何不同?”
她向来聪慧过人。
司空瑜直言:“陛下因着朝中那件消息,起了为公主做媒的心思。”
他说话时似不经意,实则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哪怕一分神色变化。
那眸中清凌凌的,闻言只是浮现些微诧异,“做媒?”
“与澜瑛阁阁主的媒。”
话音落下,空气凝滞,司空瑜耳边只余自己一下一下沉重的心跳。
看她渐渐拧起了眉。
司空瑜意外,他想过她顺水推舟,或是干脆不予理会,可唯独未想过她会如此刻这般……
满是厌恶。
南宫姣冷哼一声,神色沉下来,冷得刺人。
“他可真是我的好皇兄,想一出是一出,还做媒。今日他眼里澜瑛阁是他的好帮手,恨不得血脉相连,待明日,他舅父又说什么了,又是另一种极端。”
越说越恼,“我从前竟从未想过,他当了皇帝,不独断专横便也罢了,竟是个三天两头改主意的墙头草,当皇帝当得脊梁骨都磨没了,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