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进入他视线的那一刻开始,就映入那双眼眸,渐染清浅的笑意。
司空瑜款款一礼,“公主。”
他的嗓音总是包含了无限温润。
春风化雨,静谧包容。
南宫姣轻薄的曳地长衫被一阵风高高扬起,她快步走来坐下,衣摆似飘过的流云。
对司空瑜颔首示意。
司空瑜心领神会,走过来,轻掀后摆,稳稳落座。
茶壶倾斜的水流晕开热气,带来袅袅清香。
司空瑜笑言:“瑜此次特来解答上回公主的疑问。”
“这么快就寻到了?”
对上南宫姣意味深长的眼神,司空瑜失笑,“自不是我寻的,只是近水楼台,比公主多占了点便宜。”
“还怕晚来一步,公主就从别处知道了。”
南宫姣饮下一盏,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司空瑜:“真正的尸骨,在松鸣鹤宅院地下。”
南宫姣诧异,“竟还在那儿?”
下一瞬反应过来,“是宅子的问题?”
“不错,那座宅子,是京城中与皇宫相对的至阴之地。以前是许多间民宅,后来才被松鸣鹤买下,都打通成了一个宅院。”
南宫姣皱眉,“若他当时买下时就冲着这个所谓至阴之地去的,那岂不是……那么早就与灰衣人有关系了。”
兀地,一幅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是宫变之前,她去往麟德殿时,看见松鸣鹤为先帝头七烧纸。
当时有一句话她觉得很奇怪。
——“……早些投胎去吧,就甭管这肉身的事了。”
别管肉身的事……可不嘛,现在尸骨都被偷出来了,还被压在一个至凶之地,管也管不了了。
司空瑜道:“既然所谋不浅,自然不能把筹码都压在一边。”
松鸣鹤,镇国大将军。
无论最后三皇子四皇子哪个登基,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最后,松鸣鹤败了。
他所承诺的先帝尸骨,自然得不到了。
这才有了这次大费周章,自皇陵中盗出尸骨的事。
“这样就说得通了。”
说得通为何那么早兵部尚书府就帮着松鸣鹤为非作歹,陷害刘叔,也说得通尚书府为何明面中立,实则两面三刀。
啜饮几盏茶,月上柳梢头,司空瑜看着天色,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