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是那么熟悉,微微有些驼背,穿透身体的剑将几滴血溅在她身上。
下一刻,被这身影挡住的敌人脖颈处血液喷涌而出,冲天洒下,像一场雨。
这是最后一个。
南宫姣几乎是扑着去抱住面前倒下的身影,泪水从眼中涌出,沾湿了赤藤面具。
喊叫都不敢大声,只是嘶哑道:“刘叔!”
“刘叔你怎么样啊刘叔?”
南宫姣伸手用力捂他的伤口,可血源源不断,“卫瑛,卫瑛!”
卫瑛亦是震惊。
他不知道刘叔为什么和灰衣人穿着同样的衣服,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本该在宫中俪太妃娘子那儿。
可现在想不了那么多。
南宫姣扶着刘延武架到卫瑛背上,一刻不停向城外奔去。
泗垣差不多也该到城外了。
后半夜,云层更厚,黑压压低垂,狂风大作。
南宫姣赶到时,澜瑛阁众人正将几人圈在中间,战况焦灼。
这几人动作迟缓,血人儿一般,已是负隅顽抗。
南宫姣大概认出是燕昀之人,飞身进去干脆利落全抹了脖子,最后一招,正好弹飞掷向司空瑜的剑。
一个眼神的对视都来不及,大声喊:“大夫呢?”
众人这才发现卫瑛背上奄奄一息的人,忙上前帮着卫瑛将人扶下来。
澜淙叫道:“泗垣!”
“来了来了。”
人哗啦啦让出一条道来,泗垣蹲下身,略略查看,确认伤的位置及状况,打开药箱快速处理。
此处还是离城太近,随时都有被城中乃至城周兵卫发现的危险。
澜淙指挥着其他人就地取材搭出一个简易担架。
南宫姣紧紧咬着唇,心脏都随泗垣的动作和刘叔的反应一缩一缩。
忽然一股清朗温柔的气息靠近,一双干燥温暖的手包住了她垂在袖中,死死攥紧的拳。
司空瑜道:“伤在肩胛,出血不多,刘叔会没事的。”
南宫姣点点头。
这个道理她也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担心是一回事。
刘叔一开始还有些意识,后面抬上担架,再叫他的名字就再没什么反应了。
尽管有泗垣随时看着,也一再强调自己的妙手回春,南宫姣还是精神紧绷,像一根绷紧随时会断的弦。
泗垣最后只能偷偷向司空瑜使眼色,表示真的是尽力了,有啥事可别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