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回,她晚到哪怕一刻,他就会强幸了一个宫女。
她推开御书房的门,就见地上瓜果散落,宫女衣裙被撕开,皇帝的手伸进去,口中声声却喊着她的乳名。
那一刻,无边怒火涌上来,她被恶心得险些作呕。
出嫁前母亲的话头一回在耳边响起。
咱家的门第,本是够不上三皇子的,你说你喜欢,阿娘就应了德妃娘子。
但这成婚过日子,看的不是长相身份,也不是他在外头多潇洒。
而今的世道,得看啊,这人面对苦难时候有多少承受的能耐。
那时她自信万分,满心满眼都是如意郎君。
不假思索便答:“阿娘放心,三皇子是皇子里头最厉害的,还有一个镇国大将军当舅舅,肯定差不了。”
母亲便笑了,那笑容她说不上来。
抚着她的头发:行,咱们阿毓高兴就成。
泪模糊了眼。
阿毓,阿毓,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
哪怕他第二日醒来,跪下来给她赔罪。
他是皇帝啊,可自登基以来,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摆过皇帝的架子。
这又如何呢。
他也赌咒发誓不再醉酒,可还是日日都饮,日日指着她的鼻子问你是谁。
现在他这个模样,镇国大将军求之不得,甚至只待一个机会取而代之,除了她,谁还会管他!
长御弯腰过来,小心翼翼问:“殿下,一碗给陛下喝进去了,不若让伺候着沐浴……”
“继续灌!灌到他清醒为止!”
长御吓得一抖,颤声道:“殿下,醒酒汤且要一会儿才能起作用呢。”
皇后拿帕子狠狠抹净面上的泪,“怕什么,又吃不死人。”
一国帝王,像一滩烂泥,就在大殿中央,被几个奴婢按着往嘴里灌。
服侍得小心翼翼,确保都从嘴里头喝下去了。
喝到后头,一股一股从口鼻里头涌出来。
中侍们赶紧调整,为皇帝拍背。
皇后起身,洒金镶蜀花的宫靴步步踩过绒毯,到皇帝面前,居高临下。
凉凉一声:“陛下。”
皇帝精疲力竭抬起头。
皇后蹲下来,抬起皇帝的下颌,拿着帕子细细擦他的脸。
柔声温煦,“陛下,我服侍你沐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