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派人来寻她,长御在旁引着她一一将事务均处理妥当,而她却骤然失去意识,醒来便是刑架与漫天火光。
镇国大将军做局,长御为引,若说与皇后毫无干系,她无论如何也不信。
是,她是怪自个儿因着之前与皇后相处甚好稍松了心弦中计,可心中也难免怪皇后。
口口声声说要护着她的是皇后,最后毫不犹豫第一个动手的,也是皇后。
在人心这个关头上,她头一回载了个大跟头。
每一日的苦难与胆战心惊,都强调着自己当初的愚蠢,也让她的心更加冷硬。
而这个消息,像是从侧面的一重有力的印证,印证着她的推测。
将信纸抖了抖,递给刘叔,冷笑道:“如此厉害,倒也让我长了见识。”
“唉……”
刘延武也惆怅。
当初看着小公主日日往皇后跟前,比往日更活泼的模样,他私心里也是替小公主高兴的。
哪知换来这样的结局。
“世上最难参透的便是人心,任是谁也不能永远料事如神。”
司空瑜温润的嗓音不紧不慢,自有种从容的气度。
南宫姣淡淡回道:“敌人便算了,我也权当是长个教训。”
本就怀着不纯粹的心思接近,不过些日子的朝朝暮暮养出来的感情,哪里就够得上伤心了。
更多是期望落空、信任辜负的酸楚。
这些日子的忙碌倒也好,顾不上思索这些。
她南宫姣,一向活得痛快,也不会允许被这些纠纠缠缠的念头囚困。
“暂且先观望着吧,我也想看看,她能不能翻起镇国大将军的浪来。”
真翻起来,对他们倒是好事。
若是打碎脊骨狼狈为奸,也不过维持现状。
镇国大将军可不会让一介妇人参与筹谋划策。
天色渐晚,山色空濛,云雾夹着细雨飘荡过来。
众人熟练地往前头去寻今夜驻扎的地儿,刘延武忙忙掏出雨披为南宫姣裹上。
劝道:“湿了又得烤,您不爱惜自个儿身子,也让我们少些麻烦。”
南宫姣接过匆匆在胸前系好带子,点着脚尖就冲去了最前头。
披风猎猎,带起一阵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