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姣一一数着目前的线索,眉心不展。
前朝之人,一为复仇,如今已经很明确了。
先帝尸身都成那副鬼德行了,没有个灭族之仇,一般人都不会费那么大力气。
那二呢,谋取江山复辟?
现在看来,有些苗头,但真说就是为这,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皇族不仁,祸乱四起,深根朝堂几十载,夺取权柄的机会太多,可他们为何至今没什么大动作。
尤其是隐匿行踪这一点,江湖都查无此人,更别提百姓了。
历朝历代打江山的时候,恨不得把血缘关系扯上八辈儿祖宗,只为谋得一个正统的名声,再广为传播,最好人人皆知,盼着用这个名头使八方来降。
可灰衣人不同,连组织内部都不知道一个正经的名字,拓展人员时只收孩童,自小开始洗脑培养……
而按照刘叔的例子来看,将人放出去接触得多了,这个洗脑也没多牢靠。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呢?
南宫姣脑中思索着,脚下缓缓踱出屋子。
刺目的白芒照亮漫漫黄沙,一方世界热气蒸腾,若步入阳光之下,仿佛身躯也会随着扭曲的热气光影融化消散。
后退一步,阴凉底下偶有微风,还算凉爽。
光与暗,仿佛两个世界。
仰头望去,日渐西斜。
每隔两个时辰,便有飞鸟传信。
不止支殷,更有神鹰信隼来报灰衣人的实时位置。
他们也随着信中所写,不断改变藏身之地。
途径一个小小的驿站,明晃晃从告示栏底下路过,上头大大贴着一张不祥公主南宫姣的画像。
永陵境内,因为这场长达两月的通缉,因为这些到处张贴的告示,百姓怕是对她比对当今圣上知道得还多。
萧晟注意到她的视线,伸手就要扯下来。
被南宫姣一个动作挡住。
司空瑜上前,为她轻轻将兜帽戴好。
抬眸淡淡一眼,分明没什么情绪,可就是能让对面的人精准读出挑衅。
一阵风卷着黄沙呼啸而过,模糊一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
入夜,风渐歇时,司空瑜也终于找到独处的时机。
他向前,与弯腿席地而坐的南宫姣肩贴着肩。